一场因为资源匮乏而引发的、更加隐秘和残酷的掠夺与反掠夺,在广袤的边境线上悄然展开。
赵光义很快收到了边境粮队遭袭、小股部队失踪的消息,勃然大怒:“朱元璋!欺人太甚!竟敢行此强盗之举!真当朕怕了他不成!”他立刻下令边境军队加强巡逻,对任何可疑人格杀勿论,同时暗中调集精锐,准备对明军控制下的薄弱地区进行报复性劫掠。
刘邦则趁机大肆宣扬明军的“暴行”,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一边向赵光义索要“补偿”,一边又悄悄派人接触李世民,暗示可以联手给朱元璋找点麻烦。
五帝之间那脆弱的平衡,因为最基本的生存资源问题,再次变得岌岌可危。和平的假象之下,是愈演愈烈的暗战与摩擦。
风暴,正在从朝堂、从边境、从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地,同时酝酿、汇聚。
龙渊城的天空,铅云低垂,仿佛也承受不住这座城池弥漫开的肃杀之气。朱元璋那道“清粮督饷司,先斩后奏”的旨意,如同凛冬最刺骨的寒风,瞬间席卷了大明控制下的各州府。
太子朱标亲临督饷司衙门,他年轻的面庞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凝重与决绝。身旁,李善长与刘基(刘伯温)两位重臣辅佐,一个老谋深算,一个神机妙算,再加上那柄高悬的公堂之上的尚方宝剑,构成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权力核心。
第一批被开刀的,是几个距离龙渊城最近、且平日里对朝廷政令阳奉阴违的州府长官和当地豪强。罪证早己被锦衣卫的暗桩搜集齐全——粮仓账目亏空巨大,库中陈米充新,甚至以沙土充数;私下与宋、汉商人勾结,囤积居奇,哄抬粮价。
没有冗长的审讯,没有虚伪的客套。朱标秉承朱元璋的意志,雷厉风行。公堂之上,人证物证俱在,尚方宝剑寒光一闪,数颗曾经显赫的人头便滚滚落地,血溅公堂!家产抄没,全部充作军资!
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迅速传开。一时间,大明官场震动,地方豪强胆寒!谁也没想到,新败之后的朱元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露出了更加锋利的獠牙!
“太子殿下……这是要掀起腥风血雨啊……”有老臣私下哀叹。
“陛下这是被逼急了!再不弄到粮食,大军溃散,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也有人看得明白。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之前推诿拖延的各地官员和豪绅,立刻变得“高效”起来。一车车粮食,哪怕是从自家牙缝里省出来的,也开始源源不断地运往龙渊城方向。虽然仍显杯水车薪,但至少缓解了燃眉之急。
然而,朱元璋和朱标都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根源,在于经死亡谷一役后,控制区域缩小,产出不足,且西面皆敌,贸易断绝。
“标儿,做得好。”朱元璋看着初步汇总上来的粮草清单,脸上并无喜色,“但光靠杀人立威,非长久之计。刀子再快,也杀不尽天下贪官。徐达那边,有消息了吗?”
朱标恭敬回道:“回父皇,徐将军己派出三支精干小队,伪装身份,分别渗透入宋、汉边境。然宋军戒备森严,赵光义似乎早有防备,行动颇为艰难,目前仅劫得少量粮秣。汉境那边……刘邦似乎有意放水,几支小队皆有斩获,但数量亦不多,且刘邦派人暗中传话,暗示愿以粮草换取我军……‘退避三舍’。”
“退避三舍?”朱元璋冷笑一声,“刘邦这老痞子,是想让咱默许他吞并附近几个无主之地?打得一手好算盘!告诉他,粮草留下,地盘各凭本事!想空手套白狼,门都没有!”
就在朱元璋父子为粮草绞尽脑汁之时——
大宋,开封皇宫,一间密室内。
赵光义脸色阴沉,听着皇城司指挥使的密报。
“陛下,己确认,近日边境粮队遇袭,守军小规模冲突,皆是明军伪装所为。朱元璋……己是穷途末路,行此卑劣之举。”
“穷途末路?”赵光义冷哼一声,“饿急了的狼才最可怕!他朱元璋就是一头饿狼!绝不能让他缓过这口气!”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他不是缺粮吗?好啊,朕送他一份‘大礼’!”
他压低声音,对心腹吩咐道:“去找‘五毒翁’,让他配制一种特殊的药。要无色无味,混入粮食中极难察觉,初期症状如同风寒体虚,但会缓慢侵蚀脏腑,半月之后方会骤然发作,药石无灵!然后,想办法,‘帮’朱元璋的抢粮队,‘缴获’一批掺了此药的粮草!”
那心腹闻言,浑身一颤,但不敢违逆,连忙领命而去。
赵光义走到窗边,望着阴沉的天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朱元璋,你想靠抢掠续命?朕就让你抢回去的,是催命符!等你军中疫病蔓延,看你还如何跟朕争!”
几乎同时,大唐边境,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