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觉到光线变化,猛地抬头,看到我,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猛地向后缩去,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医疗舱壁。
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根金属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眼睛很大,是罕见的深紫色,此刻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野性的警惕。
但对我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我唯一震惊的,是她灰白色的头发与面容。。。。。。。。
不是百分百相像,但如此相似。
我抚了下额头,幻听己然下降,最近不能再想她了。
她和那个男孩不同,没有立刻试图隐藏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太小,或许是因为她拥有的东西太少,少到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右眼看见的颜色显示她极度虚弱,有轻微的感染和营养不良。
但那股核心的“明亮”却顽强地燃烧着,像风中残烛,却不肯熄灭。
又是这样。
我站在原地,没有靠近。
垃圾堆。小女孩。眼睛。
场景熟悉得令人心悸。
只不过,这一次,站在垃圾堆外俯视的人,是我。
那个空灵的声音没有出现。
这一次,是我自己的意识在沉默。
我能做什么?给她一点信用点?
然后看着她可能被其他流浪汉抢走,或者因为买到不该买的东西而惹上麻烦?
告诉她找个好点的地方?
哪里才是“好点”的地方?
这里没有天堂。
离开?
像上次一样,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施舍,然后告诉自己与我无关?
我的目光落在她努力撬动的那个军用罐头上。
那是二十年前的旧型号,里面的食物早就变质碳化,根本不能吃。
她只是在做无用功。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蹲下身,保持着一个不至于太有压迫感的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