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你不需要休息吗?”
她问。
“需要。”
我接过能量液,一饮而尽,味道如同铁锈和化学试剂的混合体。
“但优先级低于监控系统。”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或者。。。。。。愤怒?”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对于那位至高存在的消失,对于组织濒临绝望的危机,我的反应平静得令人匪夷所思。
我沉默了一下。担心?愤怒?这些情绪属于那些还有“失去”可能的人。
而我,早己一无所有,连存在的意义都是没有意义和无从选择的“维持”。
现在,只是将“维持”的对象从自我,扩大到了这个组织。
“情绪会影响判断。”
我最终给出了一个基于效率的回答。
“判断失误,会招致毁灭。”
“我不会失误。”
No。8看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但她失败了。
她最终叹了口气,语气复杂:“有时候,我觉得你比大人。。。。。。更可怕。”
我没有回应。
可怕与否,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维持”。
她转身离开后,我独自站在巨大的晶体面板前。
面板上倒映出我苍白消瘦的脸庞和那只冰冷的灰白右眼。
面板的倒影中,空无一人。
再没有那个灰白色的身影。
她消失了。
而我在这里。
维持着这残破的堡垒,和其中挣扎的异类。
这算拯救吗?
或许算吧。
至少,在这绝对的理性规划和冷酷抉择下,这群破碎的、不被需要的“同伴”,暂时。。。。。。活了下来。
耳畔,似乎又响起她曾经的话语,如今有了新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