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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平等”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我脑海中生根发芽,疯狂滋长。
它没有带来任何解脱或自由,反而彻底抽空了我赖以生存的基石。
如果连她都不比我“高等”,那我这十几年的攀爬、服从、杀戮,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场自导自演的荒谬戏剧?
如果生命早就可以“主观”放弃,那我苦苦“维持”这溃烂的自我,又是为了取悦谁?
取悦一个眼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
还是取悦我自己那可悲的“主观”?
意义失去了意义。
不是缓慢地溃败,而是瞬间的、彻底的土崩瓦解。
我坐在角落,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掏空了内部、只留下脆弱外壳的容器,轻轻一触就会碎裂成齑粉。
她似乎很满意我这种状态。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再给我任何指令,甚至很少看我。
但我能“感觉”到,她那无处不在的“凝视”正前所未有地聚焦在我身上,观察着我内部那场无声的、毁灭性的崩溃。
对她而言,这似乎是一种全新的、更高级的“有趣”。
我依旧沉默,依旧执行着最基本的“存在”----呼吸,静坐,饮用泉水。
但内在的一切都不同了。
我不再是为了她的需要而存在,而是。。。。。。为什么存在?
我不知道。我只是惯性般地维持着这具躯体的运转。
右眼的视觉变得有些异常。
它不再仅仅捕捉能量流动和细微线索,偶尔会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无法理解的画面----扭曲的走廊、倒悬的城市、无尽的灰雾。。。。。。
仿佛我内在的崩溃正在影响它的功能。
几天后,她似乎又觉得无聊了。
或者,她觉得我的“崩溃观察”暂时达到了一个平台期,需要新的刺激。
“小狗。”
她再次唤道。
我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向她。
她手中把玩着一枚新的收藏品----一块边缘不规则、表面光滑如镜的暗紫色碎片。
碎片中似乎有云雾在缓慢流转。
“带你去个地方。”
她说着,从王座上站起身,第一次没有走向骨门,而是走向藏品山的深处。
那里有一片我从未靠近过的区域,能量波动异常复杂且不稳定。
我沉默地跟上。
她在山壁前停下,那里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但当她将手中的镜状碎片按上去时,山壁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浮现出一道扭曲的、边缘闪烁着紫光的入口。
门后不是实体的通道,而是一片旋转着的、光怪陆离的色彩漩涡。
“跟紧。”
她说完,第一次在再遇之后,如同初遇那般牵起了我的手,带我一步迈入了漩涡。
我没有犹豫,紧随其后。
穿越漩涡的感觉并非实体移动,而更像是一种意识被强行拉扯、扭曲、然后抛投出去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