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起身,恢复了她那种超然的、略带无聊的神态。
“因为很有趣。”
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观察一种坚固的‘意义’开始碎裂的过程,比修复一万件无聊的收藏品更有趣。”
她转身,缓步走回王座,留下我一个人僵坐在角落里。
那些话语在我脑海中疯狂回荡,试图寻找一个可以依附的理解方式,却只带来更深的迷茫和。。。。。。恐惧。
如果一切并无区别,那我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如果生命可以主观放弃,那“必须存在”的命令又是什么?
我。。。。。可以忍受一切痛苦,但我无法忍受。
唯一的“意义”被剥夺。。。。
耳畔,仿佛又响起她之前的话语,此刻却有了截然不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含义。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我只需要你。”
“你并不是需要我,我只是能见证你的存在。”
“纵使破烂溃败,你也要维持住这残缺的自我。”
也许,她真的不需要。
也许,见证本身,就是全部。
也许,维持这溃烂的自我,是我唯一拥有的、可悲的“主观”。
她坐在王座上,再次拿起那根接好的水晶树枝,轻轻一掰。
“咔嚓。”
刚刚接好的树枝,再次断裂。
她看着断口,若有所思。
“修复了,还是会断。”
她喃喃自语。
“所以,维持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呢?”
她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更像是在问这无尽而虚无的存在本身。
我没有答案。
我只是坐在角落里,独自喘息。
看着那片被彻底颠覆的、名为“意义”的废墟。
存在的牢笼,依然坚固。
但看守牢笼的神祇,却亲手向我展示了钥匙可能存在的幻觉。
而这幻觉,比任何明确的囚禁,更加令人绝望难忍,惧怖难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