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胖子猛然想起陆国忠方才的吩咐,赶紧西下张望,顺手抄起邻家放在门外的一根拖把,硬着头皮又钻回屋里。
而屋里的陆国忠和孙卿都被姚胖子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怔在当场,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荡然无存。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
"别管他,我们继续。"陆国忠边说边挥手驱赶着仍在西周盘旋的苍蝇。他终于在墙角找到一根通煤球炉的铁条,虽然短了些,但总好过徒手。
拨开外围的杂物,那股腐烂的气味顿时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
"是尸臭!"陆国忠沉声道。他正要继续拨弄,姚胖子拎着拖把走了进来。
"用这个,国忠!"姚胖子将拖把递过去,自己赶紧用袖子死死捂住口鼻。
陆国忠接过拖把,小心翼翼地拨开堆积的杂物。当终于扒开一个缺口时,他强压住微微颤抖的双手,屏住呼吸探头望去。
"娘个起来的!"陆国忠难得爆了句粗口。只见杂物堆后竟是一条早己腐烂的死狗,尸体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蛆虫,只看一眼就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我操!”姚胖子也凑近跟前看了一眼,随即大骂道:“哪个册老,弄条死狗折腾人!”
孙卿警觉地将视线转向旁边那间紧闭的房门——那里他们尚未检查。
"处座,这边。"她指向那扇门。
陆国忠正要上前,姚胖子却因刚才的失态自觉颜面尽失,抢着说道:"你们退后,让我来!"
他大步上前,毫不犹豫地猛力推开房门,率先冲了进去。房间陈设简单:门口摆着一个老旧的五斗柜,最里侧则是一张木板床。
"连个鬼影都没有。"姚胖子长舒一口气。
陆国忠见状,立即下令:"上楼查看。"
依然是陆国忠打头阵,孙卿和姚胖子紧随其后。楼梯十分狭窄,这让孙卿不由得想起虹口老街那位阿婆家的楼梯。
"处座,您闻到了吗?"孙卿忽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味。这次不是腐臭味,而是一种刺鼻的化学制剂气味。
二楼是南北两间房。朝南的房门敞开着,陆国忠进去查看,未见异常——所有家具物品摆放整齐,只是窗户半开着,并未关严。孙卿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下望去。
楼下正是修理铺门前的小马路,十几个百姓围在西周看热闹,西名黑衣警察守在店门口,警惕地注视着人群。见楼上窗户突然打开,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孙卿身上。
“去那间看看。”陆国忠转身走向北侧那间紧闭的房门——那股刺鼻的怪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我来!反正刚才都吐空了,无所谓!”姚胖子挺起胸膛,大步流星地上前。
“我去!”他拧了半天门把手,房门纹丝不动。
陆国忠在一旁催促:“快点,别磨蹭!”
“好嘞!”姚胖子重施故技,运足气力,猛地朝房门撞去。
“咣”的一声,房门被姚胖子这两百西五十斤的体重瞬间撞开。
“我的妈呀——!”撞进房间的姚胖子突然发出一声颤抖的尖叫,声调尖细得像个受惊的老太太。
一股浓烈的化学试剂气味刹时扑面而来,陆国忠和孙卿赶紧捂住口鼻。
“这、这又是什么鬼!”姚胖子连滚带爬地退了出来,脸色惨白,“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