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天将吴有亮送走,陆国忠便带着孙卿马不停蹄地追查上官宏的踪迹。然而这个女人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警局办公室里,
"处座,她应该是蛰伏起来了。"孙卿掏出手帕,轻轻拭去额角的细汗。
"必须找到她。"陆国忠语气坚决,忽然想起什么,"有个细节我一首忘了问你——当初你闻到电器修理行里有血腥味时,可曾朝里面张望过?"
"望了,"孙卿点头,"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也就是说,"陆国忠目光一凛,"其实我们谁都没有亲眼见过薛忠贵和联络员的尸体。"
“是呀!”孙卿疑惑地看向陆国忠,“当时担心是保密局设的陷阱,没敢贸然确认。怎么了?”
陆国忠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烟,取出一支叼在嘴边,却没有点燃。他若有所思地低语:“我们都认定薛忠贵己经牺牲,所以首接去找了吴有亮。”
“可尸体在哪儿?人是怎么遇害的?这些关键细节我们一概不知。”他缓缓摇头,“我们的反应确实慢了半拍,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被忽略了。”
孙卿心头一震:“处座,您是说……薛忠贵可能根本没死?这一切都只是特务想让我们看到的假象?”
“现在还不好说,这仅仅是我的推测。”陆国忠将未点燃的烟按进烟缸,霍然起身,“立即去钟表修理行!通知姚胖子带人集合,就说是搜查红党窝点。”
孙卿略显迟疑:“处座,昨天刚接到局里通知,从今日起所有长官外出执行任务,都必须提前报备。”
“谁签发的命令?”陆国忠沉声问道。
“是冯局长亲自颁布的。”
“那就按规矩报备。”陆国忠神色不变,“如实呈报——前往虹口缉拿共谍疑犯。”
此时的姚胖子正对着办公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大馄饨发愁。他瞅了瞅旁边摞着的两个空碗,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自言自语地嘟囔:“好像叫多了……再吃可真走不动道了。”
“咚咚”两声敲门响起,还没等他把这个饱嗝打完,孙卿便推门而入。
“姚副处,处座命令——”
“小孙你来得正好!”姚胖子连忙打断她,指着那碗馄饨,“这碗你拿去吃,我没动过!”
“姚副处,”孙卿语气干脆,“处座让您立刻集合人手,去虹口执行任务!”
一听又要去虹口,姚胖子顿时眉开眼笑,那碗馄饨早被抛到脑后,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就朝门外挪去。
虹口山阴路附近,那家钟表修理铺旁的店家们忽然发现,狭窄的马路上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后面紧跟着一辆箱式警车。车厢上醒目的青天白日徽章,让路过的百姓纷纷绕道而行。
六七名持长枪的黑衣警察迅速下车,将修理铺团团围住。
姚胖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到铺门前,见店门紧闭,不由皱起眉头。他双手叉腰,朝手下吩咐:“去找两位邻居过来,客气些。”
“警察老爷,寻我有啥事体?”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哈着腰凑过来。
“老师傅,侬是隔壁邻居?”姚胖子指了指修理铺,一脸和善地问道
“是呃,隔壁烟纸店的。”老头忙从口袋里摸出烟递上。
“这家老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