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外壳贴在掌心,她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夜风,拨通了里面唯一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传来张干毫无感情的声音:
“说。”
“张秘书,是我。”
柳婷婷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疲惫和邀功的意味,
“马文斌情绪很不稳定,但我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他…”
她顿了顿,确保自己的声音足够清晰和重要,“他说出了一个关键信息:他手里有原始账本的备份,藏在他老家父母老宅的神龛暗格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柳婷婷几乎能想象张干那骤然收缩的瞳孔和内心的震动。
“消息可靠?”
张干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快了一丝。
“他亲口说的,情绪激动,不像有假。他说这是他最后的护身符,也是催命符。”柳婷婷如实转述。
“很好。位置具体点。”张干命令道。
柳婷婷说出了马文斌老家的详细地址和“堂屋神龛下暗格”的描述。
“知道了。你做的不错。继续看着他,稳住他,别让他做傻事。尤其是,别让他联系任何人。”
张干说完,似乎就要挂断。
“张秘书!”
柳婷婷急忙叫住他,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柔弱和担忧,“我…我有点怕…马文斌现在就像个火药桶…赵省长那边…下一步…”
“老板自有安排。”
张干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你做好你的事。记住,你现在的命,是老板给的。”说完,电话被挂断。
听着忙音,柳婷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收起电话,没有立刻回房。而是靠在冰冷的阳台栏杆上,仰头望向城市方向被光污染映照得有些发红的夜空。
电话切断的忙音还在耳畔残留,如同冰水注入血液。
柳婷婷站在狭小阳台的寒风中,指尖因用力而掐得泛白。
张干最后那句“你现在的命,是老板给的”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脖颈。
她交出账本位置,献上马文斌的咽喉,赌的就是这份情报的价值能换来喘息的空间。
但赵志远那头沉默的巨鳄,真的满意了吗?他的“自有安排”又是什么?灭口马文斌的同时,连她这把“已经证明锋利”的刀也一并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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