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费的手忽然一顿。
祝令时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关心:“那些药材对你身体好,我都让大夫给你磨成面了,冲一杯就能喝,这么方便可别忘了。”
这还是叶罗费头一次不想这么回答老板的话。
自从来了岳城,他已经见识过多种当地特色了,但中药是他最不能接受的那种,这东西喝起来实在是苦得让人难受。
他没有接话,转而按起祝令时的腿。
这双腿修长、笔直且十分匀称,是叶罗费见过最好看的腿,隔着蚕丝睡衣,他放轻力度,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在祝令时身上留下痕迹。
伴着缓和的力度,祝令时睡着了,睡前还死撑着半睁开眼叮嘱他:“中药……记得按时喝。”
“嗯。”
叶罗费应道。
见青年睡熟了,男人站在床前许久,沉默地盯着那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帮祝令时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在二楼转了转,最终还是去厨房取出没喝完的中药渣,简单熬了一会儿。
痛苦地喝完以后,叶罗费皱着眉将玻璃杯洗了,放在橱柜里,披上一件外衣,静悄悄下了楼。
他取来钥匙,将门口的锁解开,向院子的另一端走去——祝令时的书房在那里。
平时生意不忙或节假日的时候,祝令时很少跟铺子里的员工凑在一起,他爱在书房自己一个人看书听音乐,可以说,这里是祝令时最常待的地方。
有次叶罗费敲开书房的门,进去找他的时候,祝令时靠在暖气旁的小沙发上睡着了,留声机里传出一个女人柔婉的歌声:
“whydobirdssuddenlyappear
everytimeyouarenear
justlikeme,theylongtobe
closetoyou……”
祝令时陷在柔软的沙发毯里,睡得很香,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看上去很乖。
按摩店的刘师傅说,书房里那一架留声机是洋货,价格不便宜,旁边放着的光碟也都是正版,甚至有的还带签名,英文、日文都有。
很显然,能支撑起这种收藏的爱好,他的家境应该不简单。
叶罗费想起那些让祝令时分外紧张的信件,抬手按开灯,悄无声息地在房中摸索起来。
摸了许久,他终于找到书柜最下面那一层。
打开盒子,他按照顺序取出信件,一封一封地看了起来,大部分汉字看上去都能解那个意思,只有小部分实在看不出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