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虞望宵难得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肉眼可见的无语，连林将夜都可以清晰分辨。
nbsp;nbsp;nbsp;nbsp;当然，无论信与不信，虞望宵还是会友好地选择配合：“明天我要去北城谈事，早上八点的飞机，给我算算？”
nbsp;nbsp;nbsp;nbsp;“好，稍等。”
nbsp;nbsp;nbsp;nbsp;林将夜没带硬币，干脆就地取材，用刀叉摆弄起服务生新上的两盘草莓鹅肝。
nbsp;nbsp;nbsp;nbsp;他选了虞望宵面前的那一盘，叉着柔软丰腴的鹅肝向前滑动。鲜红酱汁随之拖曳出浓稠饱满的濡湿纹路，被雪白餐盘衬得如同血色。
nbsp;nbsp;nbsp;nbsp;盯着酱汁随机出现的线条模式，以及细碎散落开的红色汁点，林将夜沉默半晌，一口将鹅肝吞吃入腹。
nbsp;nbsp;nbsp;nbsp;虞望宵耐心坐在餐桌旁，手里看到一半的文件没看完，反倒欣赏起林将夜创作的漂亮图案。
nbsp;nbsp;nbsp;nbsp;“怎么样，我运气还好吗？”
nbsp;nbsp;nbsp;nbsp;林将夜微微皱眉：“你会有意外收入，是一笔沾染他人鲜血的钱。对别人来说很危险，但你，好像根本没事。”
nbsp;nbsp;nbsp;nbsp;真是奇怪，他给自己预测的结果分明一团模糊，只有大概方向。而如今随意给虞望宵看个吉凶，居然还能看出这么细节的脉络。
nbsp;nbsp;nbsp;nbsp;被他所观测到的答案，瞬间就出现在脑海中，一清二楚，如同借助了神的力量那般丝滑顺畅。
nbsp;nbsp;nbsp;nbsp;可林将夜很清楚，自己绝对没有动用那份特殊的力量。
nbsp;nbsp;nbsp;nbsp;虞望宵并不知道其中细节，继续配合地勾唇道：“谢谢小林师父，我会多加留意。鹅肝味道如何？”
nbsp;nbsp;nbsp;nbsp;“……不好意思，把你的那份鹅肝吃了。”
nbsp;nbsp;nbsp;nbsp;“两盘都是你的，放心吃，”虞望宵将空盘推开，再次打开文件，“喜欢的话，下周六来陪我吃饭，我们去渡江游轮上看夜景。”
nbsp;nbsp;nbsp;nbsp;林将夜眼睛一亮：“真的吗？谢谢，我很喜欢。”
nbsp;nbsp;nbsp;nbsp;他发现自己很难吃饱，需要吃很多东西。不断恢复的身体非常需求能量，无法满足的精神仍在叫嚣渴望。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在虞望宵这款行走的罂粟身旁，时间长了，他怀疑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nbsp;nbsp;nbsp;nbsp;哪怕那头牛，是灵魂残渣所拼凑出的压缩饼干味，林将夜也能捏着鼻子多吃几口。
nbsp;nbsp;nbsp;nbsp;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日期，接下来的时间，林将夜一直在吃东西。
nbsp;nbsp;nbsp;nbsp;生日宴上的菜品分量都不大，恰好适合他依然脆弱的胃。
nbsp;nbsp;nbsp;nbsp;虞望宵倒是忙了起来，不断有客人专程上楼找他见面谈事，来自邻市的合作伙伴说要请他吃饭，亦或是来打探下一次虞氏招标的信息……
nbsp;nbsp;nbsp;nbsp;他手边那份文件还是没能看完。
nbsp;nbsp;nbsp;nbsp;林将夜咬着餐后甜点里的巧克力棒，暗中观察，发现哪怕频频被打扰，虞望宵也没有露出任何不耐之色。
nbsp;nbsp;nbsp;nbsp;只要不冷下脸，他的亲和力简直强到有些过分，和谁都能见一面，而且聊得非常愉快。
nbsp;nbsp;nbsp;nbsp;可是这样好脾气，真的不会被打扰到正常生活吗？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十分钟后。
nbsp;nbsp;nbsp;nbsp;“抱歉，虞董暂不见客。我不会私下回答有关天启项目的任何问题。”
nbsp;nbsp;nbsp;nbsp;“是的李先生，您必须提前三个月与我预约。这是名片，请收好。”
nbsp;nbsp;nbsp;nbsp;“王小姐，请您现在离开。我会致电王总并详细告知她，您在酒里投放非法药品的行为，自重。”
nbsp;nbsp;nbsp;nbsp;“马甲右边的第三颗纽扣是摄像头，领带下的金属夹子没藏好……你是谁家的记者？顾家的安保呢，让他们来一趟。”
nbsp;nbsp;nbsp;nbsp;很快，二楼彻底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