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真是一个好问题。
nbsp;nbsp;nbsp;nbsp;林将夜并不慌乱，被这样坦然地试探，反而让他对虞望宵的印象又刷新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个人很敏锐，也很大胆，对超乎常理之事的接受度太高，显然持有些许不可告人的秘密。
nbsp;nbsp;nbsp;nbsp;而且……虞望宵似乎完全不怕死，哪怕问出了一个颇为微妙的问题，右手也依然环搂在他腰侧，不轻不重，不松不紧。
nbsp;nbsp;nbsp;nbsp;林将夜目前仍是肌无力，但却随时都可以挣脱他的怀抱，亦或是近距离瞄准他的要害处，直接下手。
nbsp;nbsp;nbsp;nbsp;当得知一具皮囊下的生命换了芯子，任何正常人类的反应，应该都不会如此平静。
nbsp;nbsp;nbsp;nbsp;可虞望宵态度淡淡的，根本没有表露出半分防备意识。
nbsp;nbsp;nbsp;nbsp;“我和你不一样，”林将夜歪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征求过他的意见，你信吗？”
nbsp;nbsp;nbsp;nbsp;“当然，”虞望宵颔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继续提问，“如果我再问下去，你会回答吗？”
nbsp;nbsp;nbsp;nbsp;“……知道太多，对你并不好。而且，我们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近，我不放心你。”
nbsp;nbsp;nbsp;nbsp;按照约定，林将夜乖乖地如实回答。
nbsp;nbsp;nbsp;nbsp;“不放心我？唔，我确实做了许多让你不舒服的事，抱歉。我们可以慢慢磨合，总能找到舒服的相处方式。”
nbsp;nbsp;nbsp;nbsp;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林将夜微微一惊，有些不解：“我没有不舒服啊，只是担心被卷进麻烦里。”
nbsp;nbsp;nbsp;nbsp;“真的没有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虞望宵若有所思，稍稍收紧了手臂的力道。
nbsp;nbsp;nbsp;nbsp;被束缚的感觉很陌生，可他身上的香气又太熟悉，彻底压过了林将夜本能的战斗意识。
nbsp;nbsp;nbsp;nbsp;虞望宵看不见，更闻不到，所以他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像一盘……死神们最爱的豪华佳肴。
nbsp;nbsp;nbsp;nbsp;打理妥当的墨黑发丝一丝不苟，裹缠着从粉色光屏里满溢而出的馥郁气味，时而颤动的喉结饱满分明，像弹珠汽水上诱人探寻的琉璃球。
nbsp;nbsp;nbsp;nbsp;人类膨胀的血管、肌理是如此真实，富有独特质感和温度，是粉白与血色的完美交融，随着呼吸心跳而不断流淌，犹如被低温火苗所炙烤的棉花糖……
nbsp;nbsp;nbsp;nbsp;“没有不舒服，”林将夜强忍着直接咬下他几块肉的冲动，低头按住虞望宵的手腕，往自己这儿拽了拽，轻声催促，“先揉揉肚子，我快饿晕了。”
nbsp;nbsp;nbsp;nbsp;虞望宵从善如流，手法生硬地贴上他胃部，掌心温度很快穿透布料：“抱歉，下次不会让你饿这么久。”
nbsp;nbsp;nbsp;nbsp;又道歉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nbsp;nbsp;nbsp;nbsp;毕竟事态的发展谁也无法预料，从那杯苦杏仁味浓郁的热牛奶，再到顾老夫人湿漉漉的华丽尸骨……任何前来赴宴的普通客人，都无法快速处理。
nbsp;nbsp;nbsp;nbsp;相比起来，虞望宵已经做得很好了，即便他是个随时可能违法乱纪的奇怪人类。
nbsp;nbsp;nbsp;nbsp;林将夜已无心去揣测他的想法，只惬意地微眯着眼，毫无距离感，将脑袋窝在他肩头，堂而皇之吸着人类的香气。
nbsp;nbsp;nbsp;nbsp;他并不在意人类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否充满深意与危险。
nbsp;nbsp;nbsp;nbsp;“叩叩叩。”
nbsp;nbsp;nbsp;nbsp;和谐的时光很短暂，不出多时，屋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
nbsp;nbsp;nbsp;nbsp;“请进。”
nbsp;nbsp;nbsp;nbsp;门应声打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nbsp;nbsp;nbsp;nbsp;其中一人是何琛，打扮得与服务生们毫无区别，用看似单薄的手臂，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