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看到那信件上的字体,便知道是沈宣送过来的。
薛凤麟微微一笑,就要将这封信放进袖袋之中。
他面上神色雀跃,嘴角挂着一丝掩藏不住的笑容。叫他身边的同窗看见了,便忍不住打趣道:“世子,瞧你这般神色,这书信定不简单,难道是什么相好的寄来的?”
“就是!凤麟你都二十多了,家中还无妻妾。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和和尚一样,难道是看上了什么姑娘?”
“凤麟长的这般容貌,能让他看上之人,想必姿容倾国倾城,也不知能不能得以一见?”
这些同窗年纪与薛凤麟相仿,虽大多都未婚娶,但许多家中已有通房。
之前偶尔晚上无课,也有人相约去雅集里聚会。
当然说是雅集,却也少不了歌舞助兴,甚至还有人从掷金街上请来了花魁过来伺候。
在大晋的学子之中,他们这样的才是常态,而薛凤麟则是异类。就算是参加雅集,也是一个人坐着,从不狎弄妓子取乐。
当然了,薛凤麟这样洁身自好,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着白氏盯得紧。但是还有大部分原因,就是他之前确实对这些没多大兴趣。
毕竟他长的都那般好了,倾慕者众多,又怎么可能轻易看得上容貌不如自己的?
难得的被同窗们一番调侃,薛凤麟有些羞恼,把书信收好后咳嗽一声道:“修的胡说八道,今日就辩到这里,我要去休息了,便转身离开回了自己房中。”
待他离开以后,那些同窗们才一举散开。薛凤麟关上房门,点燃油灯,才迫不及待的拆开沈宣的信件看了起来。
自从与沈宣上次分开,又已经有大半个月未曾见面了。
薛凤麟本觉得自己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有些鄙视同窗中那些急色之人。如今却是发现其实并非是自己真的清心寡欲,而是之前一直没有遇到让他冲动之人。
他拆开沈宣信件,一股淡淡的花香就传了出来。沈宣这些日子在香皂铺子里呆的多些,身上难免也沾染上一些香气,这写信的纸上竟也被染上了一些。
这封信倒是不长,只是上面语言生动,除了寻常的问候,还写了不少他铺子里发生的趣事。
待看到书信的最后,薛凤麟发现下面还有几张纸。打开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几张银票。
看面值都是一百两的银票,足有六张。沈宣在信中交代,这是宣字坊十天五成的收益,交给薛凤麟做利息。
不过十天就赚了一千二百两银子,这香皂的利润实在是丰厚。
然而薛凤麟看了这银票却是垮了脸不太高兴。他想了想后,把那银票又重新折了起来。然后从自己的桌面上翻出了一本书,翻开到了其中一页后撕了下来。
然后随意写了几个小字之后,就把那页书纸和银票一起又装入了信封,让无心替他送还给沈宣。
翌日,沈宣一早就接到了无心送过来的信件。
这时天色还早,他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躺在床上拆了那封信看。
没想到刚刚把信打开,那一卷银票就落了下来,接着就是一张书页飘到了他的脸上。
沈宣仔细一看,顿时面色通红,猛地将那书页揉成了一团扔了出去。
“沈哥儿,这是怎么了?”金枝看了就要去捡那纸团。
沈宣连忙说道:“别捡!你们都先出去!”
金枝金桂一脸纳闷,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沈宣神色严肃,便也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待他们把房门关上,沈宣才重新下了床,将那团书页捡起。
此时已是深冬,他屋子里点着炭盆。沈宣有些冲动想把它扔到炭盆里烧了,但终究是没舍得。
反而是坐在床边将那书页又重新打开看了眼。
只见那书页上赫然画了一副精细的春宫,细微之处描绘的也十分详细。
画中一个哥儿正被压在桌案之上,上身某处也是正被人仔细狎弄着。
这春宫旁边还被薛凤麟写了一行小字道:【银票还给你了,这利息你好好准备着,下次见面我会来收。】
饶是沈宣是个经历过现代世界洗礼的人,整个人也从头顶到脚趾都红了个透。
心道薛凤麟怎么这样?亏他之前看着倒是一本正经,如今竟好意思就这么把春宫图送到自己这里来了!
沈宣把那春宫拿在手里,脑子却是结结实实的回忆起了那日晚上被薛凤麟如何对待的。那记忆实在霸道,叫他整个人全身都酥软起来。
他手上拿着这春宫图,想烧却是又有些不舍。来来回回了几次以后,才将这图纸折好了,收进了一只小匣子里。
又怕匣子被人看到,最后才鬼鬼祟祟的藏到了枕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