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宣来到京中,白氏一直让她给沈宣洗脑。告诉他这京中的靠山只有白氏,那世子和叶家都是不愿意让他进门的。
这沈哥儿之前听到叶家也是一副害怕的模样,显然是有心投靠白氏的。如今突然翻脸,难道是有了别的靠山?
尤妈妈哪里知道沈宣之前对她示弱不过是装的,反而仔细回想起自己上次回家时白氏对她说过的话。
这沈哥儿自上次被叶夫人邀请去了一趟围场以后,听说薛凤麟中途临时从国子监里也请了假去,在席间又对他十分关切。
白氏就让尤妈妈回去多盯着一些沈宣,谨防他受了薛凤麟的蛊惑。
难道是那薛凤麟装出一副对他关怀备至的模样,让他信以为真,觉得以后投靠那薛凤麟就可以了?
尤妈妈想到这里,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立刻就将沈宣翻脸的缘由归咎到了这里。
难怪上次中秋的时候,这薛凤麟就送了那哥儿贵重的衣饰示好,原来打得竟是这样的主意!
尤妈妈暗骂薛凤麟为人狡诈,同时又觉得沈宣是个蠢货,被薛凤麟三言两语就骗的倒戈。
翌日一早,金枝金桂从库里挑了一些腊肉干菜等不值钱的年货装上,就打发了尤妈妈回了薛府。
尤妈妈一回了家,就立刻直奔白氏那里,向她汇报起了沈宣突然翻脸一事。
此时天气已是冷了,白氏屋里烧起了银丝炭。她卧在贵妃榻上,正由琼珠伺候着吃南面新进的金桔。
“夫人,是老奴无用。”尤妈妈一进了房间就立刻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白氏说道:“那沈哥儿如今是翅膀硬了,觉得自己有了靠山,就把老奴给赶出了沈家。”
“他好大的胆子,明知道你是我的人,怎么敢把你赶走?”白氏闻言皱眉问道。
“夫人,是上次他去了叶家宴席,也不知大少爷与他说了什么。大约是觉得自己得了靠山,所以才不将老奴和夫人的话放在眼里了!还有伺候他的金枝金桂,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好处,一个个都帮着他说话,沈家哪里还有老奴说话的份?”
听了尤妈妈的话,白氏心中生气,把手中的金桔扔出去道:“这没有眼力见的蠢货,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儿见识也没有!难道他还真以为薛凤麟表现出一副体贴温柔的嘴脸是看上他了不成?”
一旁的琼珠忙道:“回夫人,那沈哥儿一个乡下来的。大少爷怎么可能看得上?就算是他真看上了,叶家也不可能同意。此事必然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白氏看了琼珠一眼才道:“这个道理你是懂的,但那乡下哥儿却是不懂。”
“我原本还以为这哥儿是个识相的,没想到薛凤麟一点小恩小惠的,就将他拿捏住了。着实是个不中用的!”
白氏这话说完,尤妈妈看了看她的脸色,才开口问道:“夫人,那现在沈哥儿那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白氏想了想才道:“先把金枝和金桂两人叫回来,再重新挑两个信得过的随侍过去。”
说完以后,她就叫了赵管家过来,让他重新挑两个和白家亲近的随侍出来,再把金枝和金桂换回来。
哪知赵管家一听,却是有些为难的道:“夫人,派人过去倒是容易,只是这金枝金桂却是不见得会回。”
“我一个当家主母让他们回来,要打要卖还能由得他们?”白氏一听就是怒了。狠狠瞪了赵管家一眼才道:“如今你办事也是越发不利落了,不过几个下人,也这般推三阻四!难道是我给你的好处还不够?”
此时赵管家才是满头大汗的道:“夫人,您给了小人家里京郊田庄上的管事权,小人心中感恩,衷心可鉴啊!只是这金枝金桂和他们家人的身契,前些日子都被大少爷给要走了。”
“什么!此事到底何时发生的,我怎么一点不知?”白氏一听更是震怒,当下就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一把将案几上的果盘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