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哪里知道自己的铺子竟在京中的上流社会里名声大造。
反正他卖谁都是二百只鸡,就算是皇子买鸡,也不会多出一文钱。
这日下午,店铺门口一辆马车停下,一个小厮下了车,排到了队伍后面。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辆马车也停在了路边。一个小厮跑着下了车,排到了方才那人的身后。
“这位小兄弟,劳烦您和您家主子说一下,今日的炸鸡到您前面这位就已经卖完了。”生财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客客气气的对着最后那位小厮说道。
那小厮听后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后说道:“那就让前面的把最后一只炸鸡让给我,我家主子可是薛家侯府的二公子,你们得罪的起么?”
薛家侯府,薛大人官居二品,长子又早早封了世子,在京中的确是有几分的地位。
若是普通人家,怕是听到名号立刻也就让了。然而前面站着的那位小厮不是别家,却是叶家公子叶辰的贴身小厮。
那小厮此时闻言便是噗呲一笑,开口说道:“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更要讲长幼尊卑。你们薛家二公子见了我们叶公子也要尊称一声表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叶家与薛家分属不同阵营,本就不太对付。叶辰与薛凤麟又有一层血缘亲属,处处支持薛凤麟,和薛凤鲤的关系自然是十分恶劣。
说起来叶辰比薛凤鲤也只大上一天,却恰好占了个表兄的名义,每次见到对方时都故意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
他身边的小厮自是也有样学样,一句话就把薛凤鲤给踩了下去。
薛凤鲤的小厮被气的面红耳赤,连忙回了车里,向薛凤鲤通报此事。
又过了一会儿,便见薛凤鲤啪的一声掀开车帘,面色不善的从马车上下来说道:“这铺子里的炸鸡,剩下的还有多少,我全包了。”
如今时间不过刚过申时,但店铺里的炸鸡已经卖的差不多了。不过十只炸鸡而已,也就刚刚卖到叶家那小厮的面前。
薛凤鲤让贴身小厮拿着银子下去分发,给前面排队的一人一两银子。
那些原本要买炸鸡的,除了个别人家奉命过来的小厮。拿了一两银子,便都乐呵呵的离开了。
这可是白得的一两银子!炸鸡再好,也不是非要今天来吃。
待那些人都走了,薛凤鲤才又指着那叶家的小厮,趾高气扬的对生财说道:“你家最后一只鸡,不要卖给他,我给你十两银子。”
整整十两银子,抵得上店铺每日一半的收益了!
生财闻言咽了口口水,恨不得立刻就把这银子收了。
然而这铺子又不是他的,沈哥儿之前早就交代了,戏园仙味一切买卖一律按照排队顺序,任谁来了都一样。
生财心道这钱可不是我不赚你的,然后才苦着脸对薛凤鲤道:“这位公子,不是我不愿意赚这笔钱,而是店铺里早有规定,必须按照排队顺序来卖。”
“二十两。”薛凤鲤一听,立刻又加了十两银子。
国子监的教书先生,一个月的束脩也就三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怕是这铺子好几日的收入吧?他就不信还有不喜欢钱的生意人!
“我出三十两。”还未等生财回答,叶辰却是突然从马车上下来说道。
他笑着走到薛凤鲤面前,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不过一只炸鸡而已,表弟这又是何必?都说了要长幼尊卑有序,表弟怎得还是这般不懂礼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薛夫人没把你教好。”
薛凤鲤最恨的就是长幼尊卑这几个字。因为他一直觉得正是因着这几个字,薛凤麟才处处压了自己一头。
叶辰越是在他面前阴阳怪气的强调这几个字,他就越是生气。
“四十两!”薛凤鲤说道。
“那我出五十两!”叶辰笑笑道。
薛凤鲤:“六十两!”
叶辰顿了顿才挑眉说道:“啊?那我出一百两吧。”
薛凤鲤听到这里脑袋一热,被叶辰那副戏谑的模样激得脱口而出了一个二百两。
原以为叶辰会继续叫价,没想到他却是哼笑了一声后道:“二百两一只炸鸡?不划算不划算。还是让给表弟你吧,我下次再买。”
说着还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薛凤鲤向前一步。
薛凤鲤狠狠瞪了叶辰一眼,明明是竞价赢了,心中不知为何却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