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谢凝星不由得红了眼睛。
“小姐,上药这种小事还是婢子自己来吧。”
谢凝星躲开月离想要拿过纱布的手,“你另一只手还伤着,让我来吧。”
说着,她一边倒上药粉,一边问道:“你怎么受伤的?”
月离回答道:“那线人去拿主子给您的信,耽搁了一会儿,回来的路上正好撞上了换防的士兵。”
“辛苦你了,”谢凝星在纱布上打上一个结,“还好你没事,你走后我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多谢小姐挂念,月离的命不足挂齿,只要能完成小姐交代的事儿,也不算是白费。”
“你以后少说这种话,”谢凝星责怪地看着她,“不要总是动不动拼命什么的,好好珍惜你这条小命。”
说完,她从怀中拿出苏易之给她的信,坐在灯下,安静地看起来。
信上寥寥几字,足以可见下笔时的匆忙。
“安心等待,我会救你。”
看着八个字,谢凝星心中很是熨帖。
瞧了许久,最后很是不舍地将手中的信件烧掉。
五日后,奉天殿上。
身着黄袍的大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一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细线的眼睛看着下面的大理寺少卿,脸色难辨。
大理寺卿手中握着两日来查证的线索,高高举起,清正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禀陛下,经过大理寺四日的查证,礼部郎中呈上的证据核查无误,女子齐桑确实为十二年前商队遗孤,手上的玉佩也确实为太子十二年前旧物。证据证词在此,此事涉及太子,臣不敢妄下判断,还请陛下定夺。”
皇帝摆摆手,身边的内侍立刻走下台阶,接过大理寺卿手中的东西,带到皇帝跟前。
皇帝看着眼前的证词,扫了一眼后,目光落到玉佩上。
这玉佩上的龙纹,朝堂之上,无一人不眼熟。
他看着一旁束手站着的太子,缓缓道:“太子,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太子立刻撩开袍子跪在地上,身子伏得极低,“陛下,儿臣冤枉,十二年前儿臣才十六岁,怎么会有如此心机做出这等溟灭人性的事来!”
站在太子身旁的长公主轻笑一声,垂眸瞧着跪在地上的他,语气隐隐有些嘲讽,“皇弟说自己冤枉,可有证据?毕竟大理寺向来凭借证据判案,你若是拿不出来证据,就算是皇室,也要为自己的所做作为付出代价。”
“皇姐怎知我没有证据?”
太子缓缓起身,侧头看着长公主,眉眼中满是自信,他回过头来看向上方的皇帝,拱手道:“陛下,儿臣亦有证据与证人,人现在就候在殿外。”
“传。”
片刻之后,朝堂之上走上来一位二十几岁,小厮打扮的男子,他从未见过这等架势,刚走到大殿中央,脚下一软,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安静地立在官员之中的苏永昶,瞧见那小厮脸的瞬间,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