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张地抬头看向前方跪在地上的太子。
这明明是他身边最贴身的小厮,怎么会是洗脱太子罪名的证人。
他心里顿时产生一个不好的预感。
太子出事以后,东宫大门紧闭,他暗中想要联系都不得法,只隐约打听到太子一些近臣频繁出入东宫,其中以穆景宸最为频繁。
他们这些人,背着他,到底商量出来了什么?!
太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此人是平阳侯世子身边的小厮,从小跟着世子长大,他的话不会有假,可以证明儿臣的清白。”
大殿上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此事与镇西将军有何干系?”
“对啊,十二年前苏世子不是还在西边与蛮夷打仗吗?”
……
太子看着越来越吵闹的朝堂,出声道:“诸位莫急,听听这位小厮如何说。”
接着,他看了小厮一眼,小厮身子猛地一抖,开始结结巴巴地陈述起来。
“回,回陛下!关于十二年前的事情,是这样的……”
“我爹是平阳侯弟弟的贴身小厮,二爷当年在姑苏做布政使,我爹也跟着去了。十二年前,我突然收到一封我爹送来的信,他告诉我,说二爷和大公子因为家中拮据,正密谋一件大事,他很害怕,不知道该不该报官。”
苏永昶听到这话,立刻从人群中出来,大喊了一声冤枉。
“陛下!臣从未做过那等事!十二年前,臣才十五岁!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大理寺卿也知此事荒谬,他看着吞吞吐吐的小厮,眉头紧蹙,长袖一挥道:“你可有证据!”
“我有!”
说着小厮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一旁的大理寺卿,“这就是当年我爹给我的信。”
大理寺卿看着手中的书信,捻了捻,确实是十二年前的纸张,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当年为何不说?”
“回大人,信上只写了密谋大事,也没说什么事儿,再加上小的也不敢参和主家的事儿,便只能将书信藏了起来。”
大理寺卿冷哼一声,然后看向太子,“殿下,光有这点证据,并不能够证明您与这件事无关。”
“孤自然知晓,孤这里还有当年布政使与大公子来往留下的书信。”
说着太子从怀里拿出一叠信,“还请陛下过目。”
内侍将信件呈到皇帝面前,皇帝板着一张脸将手上的信瞧了一遍,他抬眸看向下方的太子,眼神复杂。
手中的信上,明确写着二人如何共谋二十艘珠宝的全过程,但是……
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他就算是不精通政务,也知道手上的这些信,并不可信。
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事后为何不销毁这些信件,反而留到了十二年后,等着太子的人发现。
比起这些信还有小厮的话,长公主一派拿出来的证据,更为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