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远斜睨他一眼：“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爹，咱们为什么要把榨油的方子白白送给这位温大人啊？”
周靖远吓得要跳起来：“白送？谁说要白送了！你答应他了？”
“没，没有，不是你说愿意主动献给温大人的吗？难道还要问他要钱？”
周靖远一听不是白送，这才放心下来，对着周长柳翻了个白眼。
“让你好好读书，你非要去养猪！那温大人又不缺这点油钱，难道把方子给了他，他会藏着自己用？”
“好像…没那个必要…”
“所以啊！他拿到这方子，一般就两条路，一条是自己赚钱，比如用手下人的名义开个油铺之类的，那自然就会买咱们的方子，另一条路，”周靖远指指天上，低声道：“另一条路，就是以此为功劳，向上面邀功，既然要拿这功劳，更会给咱们多些贴补了！而且无论哪一条，只要他收了这方子，他就是咱们的后台！若咱们的油有问题，他也别想清白，所以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啊！而且就算他要用油挣钱，也影响不到贵县那周围，山高皇帝远，咱们就做那几个县的生意也能赚一笔了！”
周长柳消化完这些话，突然咽了咽口水：“爹，你想得真多。”
“那是！”
“可是，万一他就不给钱呢？”
“那我就上京告御状！”
周长柳：……
周靖远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这么悲观呢？哪有那么多万一万一！走！”
“去哪儿？”
“爹请你吃大餐！”
……
这日，林初准备做些秋衣，便上街买布，走到一寂静处时，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一起，似乎正诉说着什么悄悄话。
林初没有周靖远那么八卦，便想着绕过去。
恰好此时男人的声音传来：“哎呀，东子他娘，你何必这样？”
方绿儿抽噎着道：“如今你连方姑娘都不愿叫了，就用一句东子他娘来替代？”
“不是，方、绿儿，你别为难我。”
“到底是我为难你？还是你在为难我？靖江大哥，如今外面怎么传我的你不是不知道！先说你要娶我，后面看咱俩没动静，又被人说我贴着你，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就要受到这份非议了？”
“我…”周靖江有些说不出话来。
方绿儿又道：“我原本想着跳河，死了算了，可我家东子才五岁啊，正是需要我照顾的时候，若是我死了，他怎么办！”
周靖远觉得自己有些愧对于她，嗫嚅道：“别说这话……”
“靖江大哥，如今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左不过一个被人欺负的寡妇，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可曾有过那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