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驶上高速时，苏悦然望着窗外飞掠的梧桐，把照片贴在胸口，那照片贴在胸口的感觉，仿佛是爸爸在身边。
风灌进半开的车窗，吹得她眼眶发酸，那冰冷的风刮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
但这次不是害怕，是终于触到真相的滚烫。
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摸出来，是张律师的消息：【苏小姐，关于康安疗养院的土地抵押合同，我需要当面和你解释几个关键点。】
暮色漫进车厢时，陆寒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有薄茧，却暖得像团火，那温暖的掌心让她感到无比安心：“悦然，这次我们不会再输。”
她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忽然笑了。
晨光里他替她揉伤口的温柔，消防梯上护在她身前的背影，此刻都变成了底气。
“嗯。”她回握他的手，“我们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轿车碾过市区的柏油路时，苏悦然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手机屏幕在膝头亮着，张律师的消息还停在“当面解释关键点”，她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康安疗养院的土地抵押合同，爸爸昏迷前反复念叨的“不对劲”，此刻终于要撕开伪装。
“到了。”陆寒的声音像根定海神针。
他先下车，伸手接住她递来的包，指腹擦过她手背的薄汗，“张律师在顶楼会议室等。”
电梯上升的数字一格格跳，苏悦然望着金属门框里自己发白的脸。
三天前她还在董事会被赵副总当众质疑“不过是靠联姻上位的花瓶”，此刻西装内袋里的照片却烫得慌——照片里苏父握着她的手站在康安疗养院前，背景里穿白大褂的护工正推着轮椅上的老人经过，那老人的脸被她用红笔圈了又圈。
“叩叩。”
张律师推开门，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惯常的冷静：“苏小姐，陆总。”他摊开桌上的文件，手指点在最后一页，“康安疗养院的土地产权归属有问题。表面是苏氏子公司持有，但三个月前有笔暗账从陈董事私人账户打给了土地管理局某科长——”
“买通官员伪造抵押合同。”陆寒接过话，指节抵着下颌，“所以他们能绕过苏氏董事会，把疗养院的地偷偷抵押给境外资本。”
苏悦然的呼吸陡然急促。
爸爸昏迷前最后一次通话里说“康安的地不干净”，原来不是记错了，是有人在他药里动了手脚！
她抓起文件的手发颤，复印件边角刺得掌心生疼：“陈董事需要现金流填他在东南亚赔掉的窟窿，所以用疗养院的地骗贷款，再把贷款……”
“买非法物资。”陆寒突然按住她手背，指腹轻轻摩挲她发抖的手腕，“我让人查了陈董事近半年的资金流向，在调查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些线索，推断出‘黑曜联盟’是陈董事对外放的烟雾弹，实际是用拍卖场洗钱。有笔两千万的款子进了地下拍卖场账户。”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半小时前我收到线报，陈董事今晚会去‘黑礁’拍卖场。”
会议室的挂钟敲响六下，钟声撞得人心惊。
苏悦然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忽然想起疗养院围墙外那两个抽烟的男人说的“老板今晚验收货物”——陈董事就是那个老板？
而所谓的“货物”，是被他们用镇定剂控制的老人？
“我去接触他。”陆寒突然开口，“假扮对‘黑曜联盟’项目感兴趣的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