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娴下意识皱眉,呵斥道:“怎么跟老娘说话的?”
姜恒脖子一梗:“您莫拿长辈身份压我,府里是没下人吗?您身为长辈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别有事没事掺和到大哥房里去,像什么话。”
见他娘脸色不太对,姜恒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语气缓和些,道:“儿子知晓母亲心慈仁厚,家中诸事都甚为关切,但您是长辈,就该有长辈的威仪。”
赵娴笑了,端起刚刚放下的茶杯,一手托茶底,一手捻着茶盖,慢条斯理刮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书里没写,甜宠文男主嘴这么毒啊!
压下身体的难受,赵娴淡淡抬眸瞥了眼姜恒,“威仪?你句句指责,声声谩骂,我何来威严可谈?”
“儿子没……”
“没什么?没有斥责我这个母亲?你到家不问原由,不清事实,张嘴便是你成婚了要择府另居,我生你养你一场,得来便是你初一十五想起来了,赏脸来见我一面的恩赐?”
说完赵娴惊觉不对劲,她这话未免说的太顺了。
她又没生没养,这番话怎么理直气壮说出口的?
不对劲!
而且她感觉好气,气到要炸,气到胸口好疼。
这让她想起了刚穿来那会儿的感受,原身就是被这个儿子气的全身都疼的。
忍住,忍住,忍住。
她不能气啊,有啥好气的,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还能被这气着?
偏偏原身的身体不争气,赵娴感觉她手有些抖了。
声音还刻意压着,保持冷静道:
“为娘认为你说的对,你是家中次子,今后姜家诸事有你兄长担着,待我与你爹死了,你们兄弟二人迟早是要分家另过的,你既然提了,那便早些分吧,等你爹回来,我们便将此事定了。”
姜恒傻眼了,他只是想要他娘一个保证,怎就真谈到分家之事了?
“我不是……”
刚要解释,话还没说完。
赵娴摆了摆手,“安也请了,没事就忙自己的去吧。”
她虽然强忍着,但身体的难受总无法忽视,放茶杯的手有些不稳。
咚的一声,整杯茶落地,茶盖与茶碗碰撞,碎裂开。
响声惊动了候在外面的何嬷嬷,她匆忙进屋,便见赵娴面色苍白。
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夫人,您没事吧,奴婢让芍药去叫刘女医来。”
赵娴一把抓住何嬷嬷的袖子,“不碍事,扶我去内室。”
说完她便觉得不对劲,身体不舒服不应该是找大夫吗?她为何会下意识替他隐瞒?
原身是不是还在?
“娘……”姜恒看着他娘那没有血色的脸,也有些吓到了。
何嬷嬷搀扶起赵娴,姜恒伸手要去扶她,却被赵娴避开,整个人靠在何嬷嬷身上,道:“去请女医来。”
赵娴不是原身,被儿子气到还要替他隐瞒,她这会儿好难受,怕不是原身有心脏病?
不管原身在与否,她现在只想缓解身体的不适。
被何嬷嬷扶着入内室躺下,吐出几口浊气,赵娴感觉自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