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不是王昱仁,钱给到位了什么事都好谈,卫吉买通周将军想必也十分不易,他安修易还是低调些,把该赚的钱赚了,其他方面便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周祈安、卫吉在别业喝了杯茶,便起身打道回府。
回到营寨时周权、怀青都不在,大概都出了军营忙去了。
周祈安便回帐篷歇了个午觉,一觉睡到了天黑,等周权派人来喊他吃饭,他才过去。
这一下午睡得太沉,周祈安乍一醒来脑袋仍有些懵懵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进了中军营帐见周权、怀青已经到了,周祈安走到一旁洗了把手,这才走过来坐下,又打了个哈欠道:“真是睡懵了。”
周权给他盛了一碗汤说:“吃饭吧。”
大家近日都有些劳累,营帐内只闻轻轻的碗筷碰撞声,一餐饭在沉默中结束。
张禧杰进帘收走了餐盘,过了会儿,纪千川又两手拎了一壶茶进来,后背挺得倍儿直,妥妥地把茶壶放到了桌子中央,奶声奶气说了句:“将军请用茶。”
周祈安捏了捏纪千川日渐圆润的小脸儿道:“挺上道啊!”
纪千川还挺有脾气,有些嫌弃地把脸颊从周祈安的两指间抽了出来。
周权看到这小孩儿便又想起了孔若云和纪千峰,问了句:“檀州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上水县。仙云阁。
仙云阁是檀州第一青楼,听说孔家商队一入檀州便在仙云阁下榻,包的是仙云阁最上等的卧房。
因为这青州土财主的到来,这阵子的檀州可以说是空前有趣。
听闻这孔老板第一天在仙云阁下榻,晚饭点了一盆羊汤,堂倌把羊汤端过去,此人尝了一口便直接吐回了碗里,大声道:“这就是你们檀州的羊肉?腥骚难食,倒不如我们青州的羊下水!”
仙云阁的消费有门槛,大堂内坐着的非富即贵,这话引起了在场檀州人的不满,但大家宽仁大度,看他远道而来便也没跟他计较,只一笑置之,不过这事也在他们圈子里小范围地传开了。
大家都说:“青州来了一个暴发户,估计是刚发了笔小财,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跑到咱们檀州来撒野。”
檀州知府之子道:“我爹说了,那青州就是块破抹布,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不是祖大帅看上了青州的草原,想养马,那青州人现在还在给北部人放羊呢。”
“青州那个鬼地方,穷得人吃人,这孔若云饶是能在青州捅破了天去,来了咱们檀州也得屈着!再敢狂妄,叫他尝尝咱们檀州公子的厉害!”
结果前几日仙云阁竞t选花魁,这孔老板再次口出狂言,提前几天放出话来,说檀州别的不行,美女倒多,说仙云阁今年的花魁非他莫属。
只是檀州自古以来便是富庶之地,富贵云集,启容他一个外地人在此撒野?
这句话在檀州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檀州商会会长的嫡次子苏见烨,今年二十一岁,正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年纪,听了这话便公开与孔老板叫骂,说檀州花魁自有檀州人自己做主,轮一万遍也轮不到一个青州来的土老帽!
仙云阁的花魁选了这么多年,大家觉得这活动越来越乏善可陈。
当年第一代花魁是由靖王世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生父买走的,世子专程从属地颍州远道而来,为的便是看美女如云的檀州选花魁。
当年世子出的价格,至今也无人超越。
第二代花魁则是由檀州知府的嫡次子买走,第三代是由檀州富甲一方苏老爷,而到了第四代、第五代,便越来越叫不出姓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