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权看怀青太慢,便也拔了一把刀去给祖文宇松绑,叫祖文宇别动,便一刀斩下了祖文宇腕间的麻绳。
看得周祈安瞬间对怀青产生了狐疑,回头看向怀青道:“哥,你就不能也这么‘夸嚓’一刀砍下来嘛!”
非得钝刀子割肉。
怀青懒洋洋应道:“我准头可没大哥那么好,我怕我‘夸嚓’一刀,再把你手腕给砍下来了。你要是不怕,咱可以试试。”
周祈安瞬间老实了,回了句:“那算了。”
怀青一脚蹬在他后背上借着力,一边上下拉锯,不知拉锯了多久,绳子终于松了。
怀青把刀递给了士兵,叫陈纲把部队带回去。
回到将军府时,天光已微微拂晓。
怀青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了句:“那大哥,我先回府了。”又看向周祈安、祖文宇道,“托二位祖宗的福,一晚上没合眼,马上又要上朝去了!”
周祈安恭敬地道:“哥,慢走。”
进了将军府,只见王荣仍等在院内。
周权说了句:“带他们两个回去休息。”便独自进了卧房,也没宽衣,只半仰在床头合了片刻的眼。
而正欲入睡,仆人便在门外小声道:“老爷,天亮了,该上朝了。”
周权应了声:“进来。”
仆人侍奉周权换上深红色官袍,袍上铮铮绣着一对麒麟,腰间系上一条十一銙(kuǎ)的金革带,头发高高束起,戴一顶铜鎏金冠。
穿戴完,周权拿上象牙笏牌,驾马进了皇城。
昨日之事可大可小,不查便是万事大吉,但若查起来,却又漏洞百出。
希望赵珩拿了钱便闭上嘴,但此人向来不可轻信。
随厚重的“吱嘎—”声响,漆红铜钉的宫门由宦官缓缓推开,周权跟在祖世德身后一步步向宣政殿走去。
天子驾到,早朝开始,丞相率先执笏奏报,而满朝文武听完此事,无不大惊失色,唏嘘不已。
昨日大周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的大案。
不是镇国公的两位公子喝醉了酒夜闯城门,在朱雀大街上放浪跑马。
而是朝廷派往青州的钦差队伍,刚步入青州地界便在官道上遭了土匪劫掠。钦差、随从以及由大内高手组成的百人卫队,竟无一人生还。
朝廷拨了一批赈灾粮,随卫队一同护送至青州,也被山匪洗劫一空。
山匪如此猖獗,令朝廷惶惶不安。
出了这等大事,剿匪势在必行。
周权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发生了这等大事,昨夜之事哪怕被赵珩捅了出去,也不会吸引朝廷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