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奇怪教义的禁。欲主义者,莱恩这样断定了。
“在你之前,从来没有人能让乌尔兰受伤,也没有人能让观众如此狂热,又如此唾弃。”
说着,莱恩笑了几声。
尤利斯听出他的嘲讽,也咧开嘴角笑了笑:
“莱恩先生,如果我不杀乌尔兰,您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我还能活着出现在您眼前吧?”
“国王会饶恕你的。观众的呼声那么高,他只能顺从。”
——乌尔兰被骑士先生的力量所伤害,是必死无疑的。而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以谋杀少女取乐的国王来决定。
尤利斯睁开眼睛,他黑黢黢的瞳孔盯着莱恩,嘴唇嗫喏,但最终还是没给自己分辩。
想要让凯尔相信自己,不如先从让身边人惧怕他开始。
果然,在他的凝视下,莱恩的脸色开始变白:
“死亡使者……请饶恕我。”
莱恩几乎跪倒在水池边。
所有人,都惧怕着尤利斯这双属于地狱与黑暗的眼睛。
“国王在召见我。”尤利斯哑声说着。
“当然。”
莱恩急忙把守在门外的医官叫了进来。
简单地正骨与固定枷板后,医官让尤利斯喝下一杯灰黑色闻起来像是泥土的水,说是可以促进骨头的生长。
“草木灰?”尤利斯问。
“是的。”医官垂着脑袋,不敢和尤利斯对视。
在尤利斯面无表情地把这杯带着泥浆味道的水喝光后,莱恩挥退了抱着盔甲的小女仆。
他抖了抖自己手臂上那件镶有蓝色底纹的烟红色羊毛长袍:
“面见国王与贵族,当然不能失礼。”
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于笨重的盔甲,莱恩觉得这位靠偷袭取胜的卑鄙角斗士更适合华贵的服饰。
当然,这句话他没有告诉尤利斯。
这位美貌少年虽然伤的不轻,但莱恩敢肯定,听到这句近乎于羞辱对方过于阴柔的话后,尤利斯一定会直接掐断他的脖子。
尤利斯看着莱恩亲手为他扣上镶着红宝石的腰带。
“你一定会受到贵族夫人的喜爱。”
莱恩的脸上又挂起那个暧昧的笑容了。
事实证明,莱恩的确懂得如何讨好斯坦尼的贵族。
尤其是那些用羽毛扇把自己的脸挡住,一边口中讨论着“偷袭”、“卑鄙”,一边偷偷摸摸地透过缝隙观察他的贵族小姐。
柔软的紫色天鹅绒躺椅铺着凉垫,年轻的国王无聊地看着斗兽场内正在表演的歌剧,而尤利斯则静悄悄地拄着拐杖,和国王的众多侍臣站在一起。
这些侍臣都是十一二岁的男童,眉毛月牙一般弯着,细长多情的眼睛不时瞟一下国王,再瞥一眼尤利斯。
他们的身体纤瘦轻盈,交头接耳时,动作会带上点故作的柔媚。
尤利斯看着跪坐在年轻国王身边的侍臣,他白皙的手在凯尔太阳穴上轻轻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