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潮西想要把人推开。
可惜他刚抬起胳膊,落在他臀上的那只手就跟着上移,最终停留在他的腰侧,五指向内收握,不用多大力气,却叫人动弹不得。
“顾覃。”他叫顾覃的名字,一只手搭上那只手腕,想要拨开,“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顾覃沉默了一会,淡然开口:“忘了。”
“那就回头再。。。”
顾潮西的话没法再说下去。被他按住的那只手腕稍一翻转,就轻松逃脱他的压制,而后从他的睡衣下摆钻入,绕到他身后,一路攀着那一晚留下的鞭痕,蜿蜒而上。
“一定要这些么?”顾覃修长的手指只一瞬就感知到那些痕迹,他指腹覆在其上,轻轻抚摸、按压、揉捻。
顾潮西心里已经快要崩溃呐喊。
顾覃一定是他体内所有白细胞的头领,一声号令就足以号召所有白细胞一齐罢工。一整天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体温,却因为顾覃一句话都再次烧起来。
顾潮西只觉得顾覃一口气将那朵烛光从白蜡烛的顶部吹上了自己的身,怦然一声炸开来,迸出无数滚烫的火星,落在浑身上下的每一处。
那些未愈合的伤口正被人反反复复触碰着,而那人恰好是顾覃,就更让人欲罢不能。
在他的认知里,顾覃似乎从不是这样恶劣的人:不小心撞见过一次别人的弱点,此后就牢牢握在手里,一刻不停地把玩、拿捏、不留人活路。
他在颤抖,心里的动荡比身形更剧烈。
“一定要啊。”他在一片漆黑中捡起顾覃的问话,“人如果不痛的话,和死掉了有什么两样?”
他感知到顾覃似乎张开了五指,换整只大手覆在他的后背。他以背部肌肉和单只手掌角力,被挤压的伤痕让他爽至心悸。
如果换做平时,他的力气是差了顾覃一些,但奋起反抗,不至于躲不开。
很明显顾覃洞悉了这一点,像是故意似的,非要在他高烧未愈之际发难。
顾潮西像被抽走了一身的骨头,软得没力。
他渐渐受不了,开始躲避。可他后背已经死死抵在衣柜上,无路再退。
他此时能停靠的唯一避风港,是以认错服软的态度,主动向前,让自己距离顾覃的胸口更近。
正向外溢出的那些痛感,并没有从前的百分之一剧烈。非要与之前的那些玩法相比,此时除了黑暗之外,也没有玩出任何新花样来。
他的耐受度在反复多次的疼痛中被提升至一个十分高的水平,他此时本不该这样激动。
没有任何工具,只有顾覃的一只手,但事情就是失控起来,顾潮西觉得很多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很多很多东西。
他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突地停住,手掌用力抵住顾覃的胸口,留下最后十公分危险距离。
再靠近一定会被发现,他正在十分缓慢地boki。
“放开我吧。”请求的语气,他又重复一遍,“你放开我吧,顾覃。”
“除了这些,没和人再做过其他么?”
顾覃的声带好像都已经没再震动,一字一句好像都只是被裹在一起的一团气,被他压得很低、很低,然后一口气吹在顾潮西的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