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家酒店。”路骁没有多言。
恰好特助出声提醒“时间到了”,一行人动身朝墓园内部走去。
“怎么?”察觉自家妻子脸色有异,路云琛轻轻搂住她的腰身。
“没什么,”林钰歌摇头,抬眸柔和凝望着前方路骁的背影,“只是想起当初我和你在里斯克林认识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尧尧这个年纪……”
她柔柔笑着,指尖却掐得生疼。
“我们尧尧……也确实快要成为大人了……”
……
不清楚一件衬衫就让林钰歌察觉许多,路骁理理领口,柔软布料蹭过后背还在泛红的地方,尤其是工装裤包裹的……他莫名有几分脸热。
昨晚席昭给他上了药——当然屁股那地方是他自己跑去浴室自己涂的,上完又在里面磨蹭了好一会,出来时膝盖都是软的。
他们发生了很多事,也有很多想说的话,可惜身体和精神都不是最佳的交谈状态,路骁往那张更换干净的大床上趴了一会,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意识彻底飘忽之前,床塌另一侧往下陷了陷,路小少爷心心念念的“抵足同眠”以这种方式实现,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太浪费了啊!
顶级alpha恢复力惊人,晚上还死去活来,凌晨睡醒就已好受很多,路骁睁开眼后席昭还在休息,他蹑手蹑脚地翻下床沿,步子迈得有些大了,一边嘶气一边对着地上那条皱巴巴的裙子脸红。
心有多大天有多高,正想着要不放肆一点把席昭身上的衣服扒了给自己换上咳咳咳……路骁发誓他绝对没有奇怪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伸出“罪恶的爪子”,就看见沙发上早就准备好了一套整齐衣物。
又是遗憾(?)又是感慨地穿好,小路同学在黑暗里发出诡异的干咳和“嘿嘿”,无意回头一瞥,小夜灯的照射下,席昭正懒懒靠在床头,淡定看他又撅屁股又摸腹肌地抽风——还不知道看了多久。
对着某人僵直“绝望”的表情,席昭语气一言难尽:“你每天早上起来,都这么……”戏多的吗?
怪不得那天在风纪部点开的日常考勤里有好几个“早读迟到”。
路骁:……这让我怎么狡辩才好?
稍一打趣,室内那点若有似无的暧昧和尴尬被冲淡不少,路骁想了想:“我要去祭拜一个人。”
很突兀也很诡异的话题,席昭却没有任何惊讶或怀疑,只说自己待会要回学校上课,提醒路骁别忘了吃早餐还有给自己上药。
明明这是一个和不同寻常的早晨以及让路骁感到压抑的日子,可笑着点头说“知道”后,他忽然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阳正常地升起,微风正常地吹拂,人们正常地进行着平凡又温馨的生活,一如这颗星球上亿万年无数个破晓时刻。
但或许还是有些不同。
临走时分,路骁久久凝视着那双黑眸,忽然开口念出了昨夜迷糊之际,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名字:“席昭……”
他灿烂一笑:“昨天晚上,是我十七年来第一个感觉还不错的生日。”
没有虚伪的应酬,不必深陷于愧疚,更不会因无力逃脱而嘲讽自己可笑至极,取而代之的是舞蹈、礼物,以及宛若救赎般的真实与安定。
路骁说:“我真的很开心。”
席昭知道他还没说完,所以继续静静聆听着。
斟酌片刻,仿佛积蓄好了力量,棕发少年坚定又期待地抬起眼眸,琥珀虹膜映出比宝石还璀璨的光泽。
“那个人给我还有我的生活带来了的很大影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谢他怪他还是放下这一切,等明天我回去补习的时候,你愿意听一听吗?”顿了顿,他又一脸“严肃”地追问,“我应该还能继续去补习吧?”
“才考到一百多名就想结束,”席昭微微眯起眼睛,“我允许了么?”
内心吐槽一声“魔王”,路骁一个箭步冲到门外,快关门时又探头扒拉着门框:“所以你是愿意听的对吧?”
席昭看他“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