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江一诺堵住的一口气没处发泄,一拳打在被子上。
nbsp;nbsp;nbsp;nbsp;孕期激素上头有时候是真的很难控制,尤其是想吵架的时候,气没出去就浑身难受。
nbsp;nbsp;nbsp;nbsp;陈寅洲那边才出去电话就响了,是陈雅素打来的电话。
nbsp;nbsp;nbsp;nbsp;“洲洲!爸爸没事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轻快,“爸爸自己跟xx的人说了,那些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尽可调查。他和那位以前是同学,后来也只是私下偶尔一起吃过饭,但真的没有其他往来。”
nbsp;nbsp;nbsp;nbsp;陈寅洲朝阳台上走去:“有证据吗?”
nbsp;nbsp;nbsp;nbsp;“嗯,我们和妈妈的流水本来就没问题嘛,爸爸的,还有公司的都正在被调查,很快就能证明是清白的了。他之所以被人报上去,估计是有心人故意的。”陈雅素说,“陈家人心惶惶了这么多天,好在有个好结果。”
nbsp;nbsp;nbsp;nbsp;“妈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她没事,已经先回家了,别担心了。妈妈说看清了很多人,这次她要好好清算一下人际关系,你先不要去打扰她,但是可以问候。”
nbsp;nbsp;nbsp;nbsp;“对了,还有件事。现在有人在接触洲立,对方速度很快,资料都准备齐全了,看来是看了很久了,团队也很专业。小姨这段时间从美特地来洲立帮你看着他们的,她让我问问你你怎么想的?对了,记得回家以后去看看小姨,带份礼物。”
nbsp;nbsp;nbsp;nbsp;陈寅洲答:“嗯,会去看望的。”
nbsp;nbsp;nbsp;nbsp;“那别人接触洲立这件事呢?”她又问。
nbsp;nbsp;nbsp;nbsp;这次换来了沉默。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和小姨说的。但是,对面诚意很足,还有爸妈那边,我透露一点,爸爸的规划估计是会让你选:是跟着小姨做完旧金山的项目再回集团,还是直接回集团,反正不会让你再待在洲立。你要再考虑一下吗?”那边又说,“况且,这次接触洲立的那位实力很强,你应该也听说过——”
nbsp;nbsp;nbsp;nbsp;陈雅素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nbsp;nbsp;nbsp;nbsp;“都不考虑。我管着洲立又不是不能去旧金山出差,不冲突。还有,我不会回集团。”
nbsp;nbsp;nbsp;nbsp;“但你早晚要回来的,况且爸爸让你去旧金山是有意为之,以后你要进来帮我的,有些东西不学,不去历练怎么行?”
nbsp;nbsp;nbsp;nbsp;“孩子的梦想就不是梦想,期待也不是期待。我们的一切都是小儿科,从来就只有他们的决定才是对的。他们认为的好就一定是好。陈雅素,那你喜欢的画呢?你的绘画天赋是索西莉亚大师都认可了的,但你现在在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陈寅洲像是已经忍无可忍,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正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回头,视线穿过客厅,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江一诺从里面出来。
nbsp;nbsp;nbsp;nbsp;本来还没消气的她没打算给陈寅洲好脸色,可见他当下的状态似乎很不好,立即将到嘴边的刻薄话咽下去,绕过他的目光穿过客厅走到餐厅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画画能当饭吃吗?不能,甚至很少有人可以。现在我在业余时间也会去画画,根本没有耽误,并且我也把我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洲洲,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做海员,现在也一直在把洲立往度假高端酒店的方向做,等你回到集团一样可以。”
nbsp;nbsp;nbsp;nbsp;“你真的有时间画画吗。”陈寅洲幽幽问她,“休息的时候,到底是在交际应酬还是在抚养孩子?你的画笔,还拿的起来吗?”
nbsp;nbsp;nbsp;nbsp;这次换作对面沉默。
nbsp;nbsp;nbsp;nbsp;“还有,你记得。”陈寅洲打断她,“她撕掉我船员证以后吞了几百粒安眠药的事情吗?”
nbsp;nbsp;nbsp;nbsp;已经落座的江一诺一直在偷偷听陈寅洲打电话。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里,已经无法用震惊来描述她的状态,只是抬眼望着正在给她盛汤的林储一。
nbsp;nbsp;nbsp;nbsp;巩文乐拿公筷给江一诺夹了块排骨:“尝尝你巩哥的手艺。”
nbsp;nbsp;nbsp;nbsp;“发生什么了呀?”江一诺夹起那块排骨后佯装自然的问道。
nbsp;nbsp;nbsp;nbsp;“洲洲一直有航海的梦想,以前不想上学想做船员。虽然后面去了商学院,但还是抽空偷偷考了海员证,准备以后经常待在海上。这件事情被郁阿姨知道了,她吞了安眠药。被送去洗胃以后,陈叔叔说,他毕业要是不回国,就是想让他妈妈去死。”
nbsp;nbsp;nbsp;nbsp;林储一说的时候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应该就是他认识你之前发生的事情。洲子开始不妥协,但是郁阿姨好像因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雅素姐就来劝他。最后洲洲妥协了,答应回来,但是不回到集团里,他要自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干,这才平衡下来。”
nbsp;nbsp;nbsp;nbsp;江一诺嘴里嚼着脆骨,发出响声,目光却是呆滞的,像是陷入了沉思。
nbsp;nbsp;nbsp;nbsp;他有航海的梦想她这才想起来,过去两人在曼哈顿的日子里,他的确有许许多多关于航海之类的小爱好,原来如此。
nbsp;nbsp;nbsp;nbsp;巩文乐见她爱吃,觉得自己的手艺被认可了,非常高兴地又给人夹了一块:“多吃,多吃,你喜欢,下次我就让洲子学一学,天天给你做。你也别操心他啊,他家的事情老陈旧了,别人管不了的。”
nbsp;nbsp;nbsp;nbsp;“是的,这些事很复杂。”林储一见江一诺陷入沉思的模样后,立即安慰道,“你别多想,我告诉你这些事,是因为不想让你再和洲洲闹别扭了。我想说的是,他和家里不仅仅是你表面上看起来的打压和被打压的关系,这里面渊源太深,你不要卷进去就好。”
nbsp;nbsp;nbsp;nbsp;江一诺点头和林储一道谢,又冲巩文乐笑了笑:“真好吃,谢谢你们。”
nbsp;nbsp;nbsp;nbsp;“应该的,洲子的人就是我们的人。”巩文乐百感交集地说,“一会儿你尝尝储一的汤啊,他手艺也特别不错的。之前大家都没心情做饭,现在也总算团圆了。”
nbsp;nbsp;nbsp;nbsp;他话音刚落,就见陈寅洲走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通话已经结束了。
nbsp;nbsp;nbsp;nbsp;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但还是过来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