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点地,环顾四周,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放象棋。
咚的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下,邹岩琛看过去,房门处又安静了下来,彷佛刚才那一声是错觉。
邹岩琛没去管这声错觉,他把目光放在了沙发前的一张黑色的零食桌上,桌旁边有一张白色的绒垫。
咚,又一声响,邹岩琛很确定不是错觉。
他再次看过去,等着下一声,可那扇门又再次沉默了下来。
邹岩琛把手里的将放在棋盒里,走过去拉开了门。
“十三,十四。。。。。。”嘀咕着数数的人彷佛被人惊醒,猛然抬头,怔楞了片刻,扯出一个傻傻的笑:“呵呵,哥。”
如果说刚才走廊里的傻笑是绚烂的,现在的傻笑就是矜持的,像是一个讨好别人的卑微者,莫名的让人心疼。
吴泽脸上泛红,身上带着酒气。
邹岩琛差点没被他一口大白牙闪回去,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家子到底都是什么鬼。
心里知道吴泽不是个好鸟,但是这人的长相。。。真的很添好感,特别是现在这种傻乎乎呲牙笑的时候。
“喝酒了?”
吴泽反应慢了两秒,随后重重的点了下头:“嗯,就喝了两罐。”
“醉了?”
“没醉,很清醒。”
两人面对面站着,吴泽闭口不言,像是能站到天荒地老。
邹岩琛无奈开口:“有事?还是睡不着想耍耍酒疯?”
“啊?不是。”吴泽说:“那个,就是爸妈给你买的东西在楼下,都还没搬上来,你现在要是不睡,我去帮你拿上来。”
邹岩琛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包。
他现在和那个老爷爷的心情是一样的。
“要拿吗?”吴泽微微抬头,睫毛不自觉的眨动了两下,又询问了一遍。
“嗯,那你拿吧!”邹岩琛。
“哦好,等着。”吴泽像是一个机器人得到了指令,转身就走。
邹岩琛:???这小崽子,还真是谜一样的男人。
夜已深,灯已灭,三楼的围栏雕刻着精致的图案,邹岩琛双手插兜的站在走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楼的一道修长的人影。
过了片刻,他似是站累了,腰身弯曲,小臂横放在围栏上,犹如一个看戏的观众一样自在。
那些东西铺满了沙发前的空地,一袋一袋的很琐碎,吴泽一趟一趟往电梯口处运,完全是一个辛勤的小蜜蜂。
车钥匙依旧放在沙发上,吴泽怀里抱了满怀,想顺手把那个放钥匙的纸袋也拿着,无奈高估了自己的双手,手指勾到袋子又滑落。
他下意识的表演了个杂技,想用腿挡一下让袋子掉在沙发上,谁知道袋子是落在了沙发,可惜里面的六把钥匙在空中飞了。
三楼的邹岩琛:。。。。。。
他以为吴泽会气恼,最起码也是发狂的情绪,可是没有,吴泽很安静的把怀里的东西运到楼梯口。
又拐回来蹲在地上找钥匙,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五把。
一楼是只在踢脚线的位置装了一些灯带,若有若现的光不至于让人摔倒,却也不是亮如白昼。
吴泽知道孙姨觉浅,害怕开灯把她吵醒了,直接从屁股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他跪坐在沙发上,把沙发从头到尾的摸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家里的沙发不是靠墙放的,吴泽想着别是掉下去了,又直起身子,伸头往下看。
无人发现,三楼的人指尖轻搓了下,舌尖扫过了后槽牙的位置。
邹岩琛不知道吴泽是不是gay,但是他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