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瞳孔涣散没了声息,那只手砸落到地上,可他分明刚才还在惨叫痛呼。
那苍老蔓延到他的全身,萎缩了他所有的肌肉,让他在死去的那一刻已然成为了一名老人,枯瘦的死不瞑目。
火焰灼烧了周边靠近的邪教徒,同伴抖着唇扑向他,颤手去触碰他的皮肤。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位正值年轻的异能者,霎时苍老成一个老人,被夺走了所有生命力老死在了战场上。
一丝黑气从他口中吐出消失在空气,像是异能者吐出的最后一口气息。
有人猛地攥住身旁的物品,使劲到掌心生疼也止不住内心的惊愕。
【怎么回事?!】有人失声道,【那是异能吗?还是阵法?!】
恍若一个预兆,接二连三的,有更多的异能者陷入了困境,通通在还有希望解救的时刻倏地失去声息,无一例外不肌肉萎缩如老人,被吸取了生命力死去。
这一现象扰乱了众人的战术,莫名死去的异能者增多,恐慌的声音开始在人群中骚动,没人能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盛暮惊恐了脸色,拉弓的手一时不稳,视线开始不断巡回找寻着兄长的身影,恐惧下一个死去的会是自己最后的亲人。
好在那抹熟悉的身影依然在漆黑中穿梭,打断一个又一个邪教徒开合的呢喃,躲避了畸形的所有接近,只在恰当时机一击毙命。
仿佛注意到弟弟的不安,盛朝抽空往上一瞥,露出一抹笑作为安慰。
随后,他落地喊道:【都不要和畸形近距离接触!更不要被它们触碰到!】
无论是真是假,这个办法都有利于异能者。
死去的人唯一的共同点都是被畸形触碰啃咬到,哪怕仍有回转之力也会在顷刻间没了生息。也许这就是关联。可能畸形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也是如此。
【注意黑气!】近距离观察的他发现了隐蔽消散的气体,【这群畸形,不如说这里的所有邪教徒都被共同操控着!】
【而操控者,或许就藏在密不透风的人群里——由邪教徒们构造的紧密人群。】长官轻声接上他的话。
【我早就想说了。这群一个劲念经的畜生究竟为什么靠得那么紧,就算被炸歪了阵型也会立刻有人补上去。】
也许是因为。
他的目光落在无数邪教徒组成的人墙上,最终定在最中心的区域。教徒们仰着头闭眼祷告,几乎被淋透成血人,他们一步又一步缓缓地挪移,距一个小时前已经更接近了城门。
可彻底被杀死的却没有多少。再这样下去,破开城门是迟早的事儿。
教徒们肩膀紧贴着肩膀,人挤着人,有的甚至因窒息青紫了脸,却仍呢喃着,直到嗓子被挤压到说不出话,呼吸被完全剥夺,整个人悬空着跟随着人群前进,耷拉着头颅因窒息死去。
一群失去了脑子的神经病。
这已经不是忠诚能做到的程度了。疯魔到异常,被洗脑到成为提线木偶,失去了痛觉和意识,就连这样不同寻常的默契和配合也不过是因为:他们都被一个人操控着。
可让最中央的操控者显形不是容易事。长官焦躁的想。毋庸置疑,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存在,那就是暗巢从未出现过的——
首领。
【还真是洗脑啊,这个**的世界。】长官难得骂了声脏话,【一打破一个位置就会立刻有人填补上去,被杀死又会成为畸形需要杀到血沫才能消停……真是恶心,等杀干净人都要死光了。】
这**就是所谓“半神”的实力?一次性操控这么多数量的活人,还能通过黑气掠取活人生命力补足自己,这完全不属于人的范畴了,放在副本里也是三S级的存在。
难道这该死的世界最后一个副本就是现实吗?
不找到祂的弱点,根本没办法阻止暗巢的前侵,可他们甚至不明白暗巢首领到底为何如此急切的发起突袭,这样两败俱伤的场面对所有人都没有利益,更别说一向利益至上的暗巢,那群杂碎难道不在乎什么上帝新生了么?
白昼那家伙到底做了些什么?!
而更糟糕的还不是没有。
长官几乎要被这前后皆死局的场面气笑了。他低下头,在高层愤慨的目光中看向屏幕上叶云禾的定位。
一个小时过去了。派去的人不仅没带回来人,还发出一条让他们心脏骤停的消息。
【长官,我们到了,可是定位显示的位置,根本没有发现三人的身影。】
叶云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