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媚不需要对混迹赌坊的人解释半分,这样的女子不争抢着往上爬,甘愿沦落到赌坊,成为男人们手中的玩物。
她们嫁人后,成了夫君的附属品,任打任骂,就是把人卖进赌坊换成赌资,她们也不敢反抗。
这样的人,花如媚是瞧不上眼的。
“为何要这样对你?”花如媚眼中嘲讽的情绪一闪,残忍的开口道:“当然是因为你本就该在赌坊里,这是你的宿命!”
青绿衣衫妇人,身上没有佩戴钗环首饰,手腕和脖颈上有着麻绳捆绑勒出来的痕迹,脸上还带着红紫的巴掌印,脚上的一双鞋子看着像是出嫁之前,一双巧手亲手缝制的绣鞋。
上一次穿着红绣鞋是大婚之日,转眼间已经落入赌坊成了男人的赌资。
花如媚心中并没半点可怜她的意思,
“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兴许这些赌鬼们还能对你好些。多说些伺候人的话,也能把日子过好。”
青绿妇人,张着嘴,喉咙像是被人用石子堵住一般,她叫不出,说不出。
她刚刚可是要出手救她。
她为何要这么对待她?
花如媚用帕子嫌弃的捂住口鼻,动作间的嫌弃不言而喻。
她转身找到赌坊管事,问道:
“可曾见过几位姓林的老先生?应当穿着靛蓝色的织锦缎,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一壶酒。今日手里拿着不少金子来的。”
这方闹事的一出,管事的就被小厮叫了出来。
他将眼前身着华服的妇人和那位青绿衣女子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在赌坊待的时间够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知道华贵妇人瞧不起误入赌坊的女子后,他转头面上堆上笑脸,
“夫人,这毕竟是赌坊,来的老爷们,全都是为了找乐子,为了发大财来的。您要是想要阻止老爷们发大财,平平安安将人叫走,恐怕要花费一番心思了。”
“且,咱们赌坊是容不得闹事的人进来的,就是摄政王府的人也不行。”
晏管事晏远行乐呵呵的请人备下一壶茶,亲手倒给花如媚,
“夫人,您还是回去吧。毕竟咱们这赌坊,乌烟瘴气,不是您这样的人该来的。”
花如媚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她确实不该来这种肮脏的地方。
可林家的几位族老在这,她必须来。
花如媚眯了眯眼睛,手指捏住帕子,心中想着,搬出来商扶砚那个孽种都不管用,这间赌坊背后的人,莫不是比商扶砚的本事还大?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肯给商扶砚面子。
花如媚开口:
“本夫人无意闹事,实在是摄政王要将几位老先生带入王府问话。要是让王爷等久了,恐怕你这赌坊也得受到牵连。”
晏远行笑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若真是如此,怎没见到黑甲军随同夫人一起来?”
他脑子一转,已经想起眼前的妇人,便是林驸马死心塌地疼爱在手心里的那位花姨娘。
谁不知道花如媚对商扶砚没有过好脸色,她身为妾室却手段了得,摄政王府一分为二,一部分掌握在商扶砚手中,一部分掌握在林遇之手中。
只不过林遇之从不愿意提起自己的林姓,行事全都借着王府的名头来办。
还有这位花姨娘,和京城不少大官的夫人们放印子钱,这件事在在京城贵人的圈子里,瞒的死死的。
毕竟她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事情败露,可是杀头的大罪。
所以这些人拧成一股麻绳,心在一块,要是想要对花如媚下手,也得过了那些贵人们的手。
晏远行恭敬敬茶,
“夫人,您要是想要找人,其实也行得通,就是要多使些银子,也好叫赌坊的下人们喝点小酒吃点小菜。您觉得呢?”
他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拦下她,为底下人多谋些福利,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