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星看着手上的消息,掌心渗出一层细汗。
她拿起火折子将其烧得一干二净后,看着面前窜起的火苗,搁在桌上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
断臂求生。
如果真的有齐桑等一干证人和证物,太子究竟要怎样才能把罪责推到平阳侯府身上。
平阳侯府前几年格外衰弱,因为苏永昶带着阖府上下投奔太子,近来才稍微有点起势的苗头。京城中的人又不是傻子,要真是平阳侯府干的,怎么可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别看平阳侯府在外头打肿脸充胖子,花钱大手大脚的,其实大家伙心里都知道他们没多少家底。
无论怎么说,谢凝星都想不通太子能怎样转移罪责。
也不知道外头苏易之的人,有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朝堂之上,波澜诡谲,比的就是谁的消息更快。
她走到书案跟前,将穆景宸告诉她的信息,原封不动地写在一张小笺上,然后塞进竹筒里,朝着月离走去。
她目光郑重其事地看着月离,“月离,你敢现在就出去送消息吗?”
月离看着谢凝星的眼睛。
二人都知道现在出去的危险多大,但是月离丝毫不畏惧,他们这种人,早就做好了随时为主子献身的准备。
也就只有谢小姐这样的主子,吩咐他们办事的时候,还会担心他们的安危。
她接过竹筒放进怀里,然后朝着谢凝星拱手道:“小姐放心,我一定把信息交到线人手上,就算不幸被抓,我只会说是长公主暗中把我安排在您身边监视您,您什么都不知情。”
“不要说丧气话,”谢凝星看着月离,瞧着她顶着人皮面具的脸,“月离,我还没有见过你长什么样。”
月离笑着,取下自从见到谢凝星后,一直从未取下来过的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清秀的小脸,眼睛微微有些狭长,整个人光是看脸,倒是有几分书香门第出生的小姐地模样。
谢凝星看着她,“月离真好看,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我还想再见见你这张脸。”
月离不由得红了眼眶,点点头,然后打开后窗,跳了出去。
人刚走,谢凝星一颗心便高高吊起,整个人有些草木皆兵,外头一旦传来一点动静,她就忍不住推开窗户朝外面看去。
若雨见她来来回回好几次,问了她几次,她都以担心贼子闯进来为由,把若雨打发了。
直到夜幕降临,外头突然传来士兵们的叫喊声。
“来人啊!抓刺客!”
火把将漆黑的天空照亮,谢凝星心中一跳,紧接着后窗猛地滚进来一道影子,是胳膊被亲兵刺伤的月离。
她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
月离将怀里的信件拿出来,塞到谢凝星手中,“这是主子给您的信,线人正愁送不进来。”
说罢,月离再次转身朝着后窗走去。
谢凝星匆匆收起信件,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儿?”
“我已经被亲兵瞧见了,不能留在这里,会连累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