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抬起眼，目光锋利如冰：“请你转告大人，如果他敢动王启明，我就会让帝国从内部崩塌。”
“你舍得？”
“当然舍得！”高桥声音压低，“你信不信，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怕死的高桥了。”
凉介望着她片刻，忽然一笑：“你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高桥冷冷起身，推门而去。
她的背影看不出情绪，却仿佛将整个会议室的温度抽干。
晚上，王启明收到安崎的短信。
【今晚有空吗？不聊任务。】
他原想不理，但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两人吃了一顿很简单的晚餐，一家小面馆，没有监控，也没有帝国的耳目。
安崎吃得很安静，王启明则几乎没动筷。
她忽然问他：“你还打算回去找她吗？”
他没回答。
“你以为她还会为你冒险吗？”安崎轻声说，“凉介都知道你昨晚住在我家。”
“她不怕死，但她怕你死。”
王启明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
安崎目光温柔：“她已经选择了让你活。你为什么还要逆她的意愿？”
他低声说：“我怕有一天她会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那就别让她知道你心里还在惦记着她。彻底忘掉她，她就不会死，你也不会死。”安崎放下筷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那句话，在王启明心头炸开。
他一瞬间恍惚起来——
高桥的冷眼、许佳萍的现实、安崎的温情……这些不同的女人，构成了他生命中三个世界，而他正漂浮在这三个世界的夹缝里，无法落地。
回到住所时，夜已深。
他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眼前浮现出高桥的模样。
她的背影，她的微笑，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每一个细节。
忽然，他想起一句她曾对他说的话：“我一直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从没属于过我。”
现在，他终于明白——
他也一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