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崎微微一笑，笑意带着一丝哀伤。
“你知道她会怎么收场吗？”
王启明侧头看她。
“她不会被‘大人’放过的。”安崎语气如水，“一旦她失去价值，她就会被取代。你是她手里的牌，但她也只是那只手里的工具。”
她不加重语气，却如锥入骨。
“我不是要你背叛她，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如果她死了，你要怎么办？”
王启明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如果她死了，”安崎继续，“你还要继续替她活吗？继续替她扛罪、扛债、扛死？”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王启明胸口。
他望着茶几上的热牛奶，一动不动，指节紧绷，仿佛随时会碎裂。
“启明，”安崎忽然轻轻拉住他的手，“我不是你的敌人。”
她的手温热、纤细、带着一点点轻微的颤抖。
“我是一个警察，也是策反者，还是一个把你发展成线人的‘任务执行人’。”
她顿了顿，低声：
“但是，我更是一个……想和你一起活下去的女人。”
安崎最后这一句话，几乎击穿了王启明内心最坚固的防线。
他想起了高桥冰冷的眼神、凉介那副得意的嘴脸、许佳萍临走时的平静、以及女儿目送他离开的那一眼——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非战之地。
王启明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低声说：
“让我再想想。”
安崎没有追问。
她只是默默收紧了手指，轻轻靠在他肩上。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王启明的心防，已经被她划出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