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柳赶紧对着吴江摇摇头,吴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头回道:“没什么,上个茅房差点摔了!天黑路滑,你别过来!”
吴月脚步一顿,道了声“那我睡觉去了。”
待房间关门声一响起,两人紧绷的精神顿时松懈下来。
周长柳道:“多谢叔。”
吴江很是疑惑:“我倒是要谢你,居然没有趁着已定亲,就直接找月儿幽会。”
周长柳尴尬一笑:“如今都这样了,再找月儿岂不是害了她嘛。”
吴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你来找我是做什么?”
周长柳想开口,却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干巴巴的说一句:“叔,蛴螬子不是我们放的……”
听到“放”这个字,吴江眼睛一抬,问道:“在湿润的废肥中待久了,也容易产生蛴螬子并大量繁殖。”
“应、应该也不会。”
“应该?你怎么证明?”
“叔,我这次来,就是有事相托。”周长柳拿出一块银子,接着道,“如今我不能露面,否则真相还没查出来就被抓了。叔,你能不能帮我买些农书来,我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解救方法?”
吴江想了想,接过银子。
“此事我自会尽力。”
周长柳见对方没有与他划分界线,心中一喜,试探的问:“叔,那我和月儿的婚约……还作数的吧?”
“作数?你是想月儿还没嫁过去就变成毒妇?还是想让她未嫁之前以死谢罪?”
“不、我不是,我,唉,算了。是我配不上月儿。”
吴江看着周长柳低头难受的模样,缓了语气。
“月儿婚事我自有安排,你还是先把你们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来吧。”
“是,我知道了。”
待周长柳走后,吴江急忙回到房间,翻开床底尘封多年的箱子。
三日后,四人再次齐聚在一起。
林初道:“如今乡亲们分成两个极端,没受虫的夸我们,受了虫的恨不得要打死我们,幸好平水村受虫的只有那几家,有村民们和里正在,爹娘人倒还是好好的,只不敢出门了。”
“哪方人多?哪方人少?”
“受虫者大半,未受虫者,因帮着我们说了几句话,竟有人气不过,将他地里的麦苗拔了个精光。所以现在没人敢帮咱们说话了。”
此话一出,四人再次沉默。
好一会儿,周靖远才沙哑着声音说道:“齐老爷怎么样了?”
“齐老爷没事,据说去丁牙侩那里找了几回,没见到咱们,也只能罢了。你那里呢?”
“已给温大人写过信了,不过就算他要回,也没这么快。所以现在咱们只能靠自己。来吧,长柳!”
长柳点点头,拿起一旁的报包袱,将书哗啦啦的倒在地上,又打开旁边的书箱,道:“贵县能买到的书都买回来了,还有这书箱里,都是吴叔的宝贝,他让咱们看看,说不定就有收获。”
“好!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