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阵寒意：＂有多糟？＂
「比你能想象的更糟。＇极光＇计划不仅仅是为了创造能力者，而是为了改变现实本身。而我们，17号实验体，是这个计划的核心。」
我想起了安然告诉我的关于8号实验体的事情，以及那个神秘的斯德哥尔摩研究所。
＂8号实验体。。。她与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她是第一个成功的案例，也是唯一一个完全掌控了双重意识的实验体。找到她，我们就能找到平衡的方法。」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夕阳的余晖洒在校园上，一切看起来如此平静，与我内心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我该怎么称呼你？＂我突然问道。
沉默了片刻后，那个声音回答：「你可以叫我＇影＇。毕竟，我是你的影子，是你在光明中看不到的那部分。」
＂影。。。＂我轻声重复，感受着这个名字的分量，＂那么，影，我们从哪里开始？＂
「从学会共存开始。」影回答，「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平衡点，一个能让两种意识和谐共处的状态。这不会容易，但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点点头，虽然知道这个动作对一个脑内的声音毫无意义。
＂那么，第一步是什么？＂
「冥想。」影说道，「我们需要在意识层面建立连接，了解彼此的边界。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像今天这样的突然交替。」
我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按照影的指导开始冥想。起初，我只能感受到混乱的思绪，但慢慢地，我开始能够分辨出哪些是我的想法，哪些是影的存在。
在意识的深处，我看到了一条分界线——一边是温暖的光明，代表着我熟悉的自我；另一边是冷静的紫色光芒，代表着影的存在。而在这条线上，有一个小小的交汇点，像是两个世界的门户。
「这就是我们的连接点。」影解释道，「通过这里，我们可以交流，也可以交换控制权。关键是建立规则，确保这种交换是有序的，而不是混乱的争夺。」
我尝试着触碰那个交汇点，感受到一股电流般的感觉。突然，我的视野再次分裂，但这次不再是痛苦的撕裂，而是一种奇妙的双重感知——我能同时看到物理世界和某种能量层面的世界。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每个物体都散发着不同颜色的能量波动。
「这是我的视角。」影解释道，「通过量子层面的波动，我能看到常规感官无法感知的信息。这就是为什么我能知道那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我走到镜子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睛确实变成了紫色，但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恢复了正常。
＂虹膜裂变。。。＂我喃喃自语。
「是的，随着我们的连接加深，这种物理变化会更加明显。但别担心，我们可以学会控制它，让它只在需要时显现。」
我点点头，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尽管今天发生的一切颠覆了我的世界观，但某种程度上，我感到一种解脱——那些梦境、那些无法解释的感觉，现在都有了答案。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我问道。
「继续训练，加强连接，学会在需要时无缝切换。」影回答，「同时，我们需要小心李教授。他知道虹膜裂变的意义，会密切监视我们的变化。」
我想起了李教授脸上那种兴奋的表情，以及他提到的＂研究＂。
＂他们期待这种分裂，是吗？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是的，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种分裂会让我们变得更强大，而不是更容易控制。」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他们创造了自己最大的威胁。」
我感到一阵寒意，但也有一种奇怪的希望。如果影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种双重人格的觉醒可能是我们对抗组织的关键。
＂陈墨。。。我应该告诉他吗？＂
「不是现在。」影警告道，「我们需要先稳定这种状态。而且，他有自己的秘密要处理。」
我想起了陈墨在时间实验后的状态，以及他右手上扩大的老年斑。每个人都在为真相付出代价。
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感受着这种新的存在方式。两种意识，两种视角，在同一个身体中共存。这是终结，也是开始——我原有的自我终结了，而一个新的、更复杂的自我正在觉醒。
虹膜裂变，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变化，更是意识的进化。而这种进化，将引领我走向何方，还是个未知数。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我不再是孤独的。无论前方有什么等待着我，至少现在，我有了一个永远无法分离的伙伴——我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