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宇,”他终于念出了忍了一路的三个字,余音落地,被他深埋于心烦躁也显露在眼底,“需要我宽限出两天时间给你们吗?”
他近在咫尺的鼻息,让江棠梨大脑空白了两秒。
但是腕心传来的压迫,让她迅速回了神。
江棠梨终于知道他的不对劲出自哪里了。
刚一佩服自己的第六感,耳边就拉响了另一道警报音。
他该不会在吃醋?
心底刚萌生出这一想法,就被她脱口问了出来。
陆时聿丝毫不避她的直白,“我不能吃醋吗?”
他的不答反问,让江棠梨眼睫直眨,心跳也加快。
吃醋,都开始吃醋了,那接下来,他该不会是要跟她表白吧?
心底刚喊出“天呐”——
“就算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毫无感情的商业联姻,但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又搂又抱的,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不告白,却反过来怪她。
怎么,这是生怕被她发现他的小心思?
江棠梨下巴微微一抬,眸光流转在他看似平静的脸上。
“没想到陆总吃起醋来也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她微扬的语调不乏揶揄,可陆时聿却品出了另一种意思:在他之前,是有很多男人为她吃过醋?
江棠梨腾出一只手,指尖往他依旧攥着她手的腕心处一戳。
像是被一根针扎进了脊髓,陆时聿手指一松。
就着中控台的光线,江棠梨歪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都红了。
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送他一记自己体会的眼神后,江棠梨打开车门,一条腿都迈下车了,她又转过身来。
“周少宇,”她笑出了眯眯眼,“回去的路上,多念几遍,念出声的那种。”
陆时聿听笑了。
目送她进门,嘴角那强挤的笑痕一秒平了下去。
周少宇。
三个字,被他念得危险而薄凉。
可即便这样,晚上十点,陆时聿也依旧发了一条晚安短信过去。
不是敷衍,就是想看看她是否会心存愧疚回他一句软话,哪怕是一句晚安。
可惜没有,十点发的短信,到了十一点都不见她回复。
一直到十一点四十二分,借两杯红酒想尽快入眠却依旧辗转反侧的时候,漆黑的房间里亮出一片冷白的光。
以为是她的回复,点开,也的确是她发来的。
但却不是任何文字或语音,而是一个文件压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