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聿微微一怔,只觉得嗓子眼被什么卡住了,心里默念的同时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凉风吹着,江棠梨抖了下膝盖:“快点呀。”
饱满的喉结上下滑了两下后,陆时聿唇角微张:“梨、梨梨。”
喊个名字都能结巴,江棠梨又气又想笑:“连一块儿,别停顿。”
余光里有两个男人在场,陆时聿在心里缓缓沉了口气:“梨梨。”
刻板得要命,一点都不甜。
江棠梨无奈又嫌弃:“晚上回去你多练练。”
“练练?”陆时聿眉梢微挑:“练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要给接下来难熬的三个月打下‘开溜’的基础。
不过江棠梨没把这么真实的理由说给他听,而是反问道:“难道你不想让你爷爷觉得我们感情很好吗?”
的确,能答应这桩婚事,让老人安心的成分居多。
不然,拒绝了这个,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
不过陆时聿也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她的真实用意。
“好,我尽量。”
“不是尽量,”江棠梨走近他一步,仰着脸,一字一顿提醒他:“是尽全力。”
风从她身后吹来,将她身上葡萄柚的清爽和红浆果的酸甜,再一次灌入他鼻息。
陆时聿怔默片刻,低低的话语带着淡淡的鼻音:“梨梨。”
是风向变了吗?
怎么听着还有几分低沉的性感呢?
见她眼睫一连眨了数下,陆时聿眼底不露声色:“这次呢?”
不知怎的,江棠梨从他眼里感觉到了几分侵略感,让她双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眼看她后背就要抵到敞开的车门边,陆时聿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虚揽在她身后,“小心。”
鼻息间顿时沁入一股清冷的白梅香。
江棠梨抬头看他。
额前头发很短,不遮五官,轮廓线硬朗,有股说不出的冷劲儿,偏偏生了一双似水般的桃花眼,低敛的睫毛在他眼睑投下一条浅浅的影子。
江棠梨这才后知后觉和他离得这样近。
近得能清楚看见他下巴连接颈部的清晰线条。
笔直垂落的大衣挡得住风,却起不了保暖的作用,可后腰却明显传来一股温热。
是他掌心的温度吗?
江棠梨一时难以分辨,只觉得他宽阔的肩膀把迎面吹来的风都挡去了大半。
甚至还能感觉到从他胸膛里烘出一阵又一阵的热度。
人在寒冷面前总是抵挡不了温暖的诱惑。
江棠梨没有往后退,就这么抬着脸看他,眼睫轻眨间,他深邃的脸部轮廓突然被拉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