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每年生辰，都希望我们能一起过。”
顾知棠柔声道：“每一年，都好好过。”
萧策闻言展眉一笑，“好，今后，我每年都有生辰可过了。”
年少漂泊时，萧策也曾经羡慕过同龄的孩子们过生辰。
有好吃的糕点，漂亮的衣衫，还有万分疼爱的父母亲人围绕在侧。
他只有数不尽的风雪，受不完的驱逐。
顾知棠听到萧策这般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从未听萧策提起过他的父母。
仿佛他生来就没有父母的记忆。
她试探着问，“仲怀，你对你父母有记忆吗？”
从不愿意想到淡漠遗忘的事被猝然提及，萧策愣了愣，抱着顾知棠的手不自觉的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没有，我的记忆中，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小叔叔。”
“小叔叔？”
顾知棠顿感兴趣，“他是你父亲的弟弟？”
“不是。”
萧策回忆了一下，记忆中那张白净瘦弱的脸已经很模糊了，但他却记得他的声音，还有他说过的某些话。
回忆的浪潮席卷而来，萧策却感觉掌心却倏然一空，仿佛十多年的颠沛流离从未消失。
“我也曾经以为他是我的亲人，可他说不是，他唤我：小主子。”
“小主子？”
顾知棠微微一怔。
“我曾经也猜测过，我或许是哪个富贵人家之子，家中生了变故，忠仆带着我逃离后流离在外。”
“若是寻常人家，不会有仆人带着你颠沛流离，更不会称你为：小主子。但……”
“但若我真的是出身富贵人家，为何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找过我？是不愿意找，还是刻意丢弃？”
萧策面上出现一丝冷意。
顾知棠察觉萧策的情绪变化，她从大氅中伸出手来握住萧策的手。
钻入掌心的那只手，柔软纤细，宛若孱弱脆嫩的花茎，但却令他觉得无比安心。
“已经过去了。”
萧策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宽慰顾知棠，“当年那个需要家人，盼望着有人能接他回去的小孩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