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学欢呼起来，也有很多同学像袁维一样，并不欢喜。考试只需要突击复习一两天，论文呢？得一两个星期！
“为什么呀？”有人问道。
郑律微笑道：“配合学院的教学安排做了调整。”
他给出一个模糊的官方回答，同学们便没再多问，自顾自地讨论起来。
有一个女生走到了郑律身边，问：“老师，咱们不聚餐吗？别的导师都请学生出去玩儿了。”
只听郑律温柔地答道：“最近有些忙，过段时间再说吧，太对不起大家了。”
“没有没有”，那女生害羞了，“那我们这段时间需要做什么吗？”
“不需要，放松一点，别给自己施加太多压力”，郑律答道：“当然，如果有时间，可以开始思考毕业论文了。”
那女生朝郑律说了谢谢，郑律便冲她微笑点头，然后继续收拾东西。
袁维颇感无聊，转身离开。
在卫生间撒尿的时候，袁维突然福至心灵，意识到一个问题。正思索间，郑律走进了卫生间。目光相汇的时候，他不易察觉地顿了顿脚步，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自顾自地去解手。
卫生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袁维慢悠悠地拉好裤链，磨磨蹭蹭地走到洗手池旁，慢吞吞地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洗着手，终于把那两个人熬走了。
“今晚有工作吗？”他问道。
郑律摇了摇头，“接下来都没工作。”他一边说，一边拉好裤链，还一边抬起眼，深深地看了袁维一下。袁维知道，他的意思是，会在家里等他。
“最近每天都清闲得很，哪里忙了？”袁维问道：“怎么没空请学生聚餐？”
郑律走到袁维旁边，一边洗手，一边低声道：“主人想聚餐吗？”
袁维知道，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他想，那就聚。但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感觉到稍许违和感——郑律虽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他经营着完美的人生赢家形象，对待工作一直有超乎寻常的责任心，袁维觉得他应该是最积极地和学生相聚，并给他们布置学习任务的那个。
“为什么不想请大家聚餐？”袁维努力用一种无所谓的、开玩笑似的语气问道。
郑律短暂地皱了一下眉，似乎在思考。接着，他扬起嘴角，转身面对袁维，低声说：“和主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再怎么多也还是觉得不够。”
袁维懵了，头顶仿佛开始冒烟，大脑直接罢工。不过，他的身体倒是具备某种条件反射，比大脑灵活不少，自动俯下身，给了郑律一个吻。
郑律笑了笑，很是眷恋地看了他一眼，继而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卫生间。
袁维终于回过神，也笑起来，转身跟上他。结果，拐向门口的时候，他差点撞郑律身上。
“怎……”他正想问郑律停在这儿干嘛，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韩熙然。
他无话可说了。韩熙然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也没说话。郑律倒是笑了笑，继而没事儿人一般，离开了。
韩熙然扭头看着郑律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扭回头，对袁维说：“明天是我生日。”
袁维哭笑不得，垂眼俯视着他，说：“那祝小少爷生日快乐？”
韩熙然问道：“你要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袁维笑不出来了。他很想骂一句贱，又觉得没有必要。末了，他摇摇头，绕过韩熙然，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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