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禁——你怎么又乱钱!”
“我自己的钱,为什么不能乱?”男人愉悦地勾唇,朝后靠上椅背,姿態优雅又慵懒地叠起了双腿,“奉劝一下我们的皇女殿下,不要对別人的钱包,太有占有欲。”
谢蔷差点咬碎了牙关,“你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攒到钱买光脑!”
完顏禁好心地给她算了算,“保守估计,519天?”
“哥——哥!”谢蔷败下阵来,只好抓紧他的裤筒,使劲儿晃了晃,“我求你了,別再给我买衣服了,我真的不需要!真的!”
男人垂眸看著她,少许,挑起了眉梢,“也行。”
於是翌日。
谢蔷抱著个子比她还高的布娃娃,脸都要黑了。
不让他买衣服,他就改成买布娃娃了是吗!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免得你每天晚上睡著睡著,就抱著我不鬆手,还乱摸。”完顏禁躺在摇椅上晒著太阳,懒洋洋道,“一点儿都不老实,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谢蔷嚇得赶紧拍了拍自己的手。
她睡相一向很乖的,难道是之前和森寂他们睡久了,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习惯?
那还是抱著娃娃睡吧。
夜里,谢蔷脸色谨慎地將她所有的衣服叠起来放在两人中间,而后抱著布娃娃滚到了床角,扫了眼两人的距离,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吱呀——”
卫生间门打开,完顏禁用毛巾裹著滴著水儿的髮丝走出来,连带著裹挟出一身热腾腾的雾气,瞥了眼床上勤勤恳恳分割床面的女孩,少许后,轻嗤了一声。
“竟做些无用功夫。”
“莫要胡说。”谢蔷神色严肃地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的睡姿,我能自己做主!”
“隨便你。”
擦拭去发尖上的水渍,完顏禁从床头柜上抽出一本书,坐到床上姿態悠閒地翻阅了起来。
不多时,耳边便传来了女孩睡著的均匀呼吸声。
白天亢奋地跟头小牛犊似的,一到夜里,就睡得跟小死猪一样,怎么折腾都不会醒来,完顏禁放下书,身体越过那道防线倾倒过去,揪了揪她的脸蛋。
软嫩的脸颊肉扯得唇瓣歪歪地张开,露出了里面藏著的幼齿,之前被衣料崩开的牙齿已经完全长出,不仅如此,这几日她身高也长了两厘米,完全不是正常四五岁孩子该有的成长速度。
恐怕不等多久,两人就不適合躺在一张床上了。
眼睫微微垂下,男人提溜起女孩,见她怀里依旧紧紧抱著娃娃不鬆开,不由挑眉將布娃娃抽出,隨手丟在了床角。
碍事。
將谢蔷放到防线的自己这一侧,他略显满意地转身,准备去关床头灯,余光不经意地看到了不远处,被种在半截塑料水瓶里的小蓝白野。
他不由望向其他地方,明明也没过多久,他原本清冷简陋的房间內,竟是多出了许多別样的顏色。
有掛在门口用彩色纸做成的丑风铃,那是被她跟在屁股后面念叨了许久,才不耐烦地掛上去的。
有放在窗台石上的两个丑泥人儿,那是她白日趁著他不在,偷偷溜去隔壁邻居家,跟对方家的小儿子一起捏的,把那跟黑泥鰍似的泥人儿说成是他,把那捏得又可爱又精妙的猫儿小女孩说是她自己。
还有放在卫生间里,粉嫩嫩的小號牙刷杯、毛巾、脸盆……
莫名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咔噠。”床头灯被关上。
男人给熟睡的小猫儿盖上被子,隨即手臂跃过她的身体,搂住她闭上了眼睛。
晚安。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