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脸色刷地白了。
她张了张嘴,还想嚷,可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我……我哪知道什么胃不胃的!”她终於吼出来,“我只知道鸡没了!就是有人偷!就是有人吃!你非得拿尺子量、拿瓶子装、拿本子记——你当这是实验室呢?!”
“对。”我说,“就该是实验室。”
我掏出草稿纸,又撕下一张,刷刷写下三行字:
脚印长28厘米,宽10。5,深1。2——42码,非贾张氏所留
鞋底附著鸡毛,泥样与墙根一致——许大茂到过现场
胃排空时间不少於120分钟——傻柱未进食鸡肉
写完,我走回鸡窝,把纸贴在门板上,用半截粉笔在底下画了个框:“谁不服,按这三条,一条条辩。哪条不对,您指出来。”
人群安静了。
有人低头看那三行字,有人抬头看贾张氏,有人偷偷瞄许大茂那扇紧闭的窗户。
傻柱站在原地,忽然“噗”地一声,没憋住。
他赶紧捂嘴,肩膀一耸一耸地抖,脸涨得通红,像是要把笑往肚子里咽。
“你笑啥!”贾张氏冲他吼。
傻柱摆摆手,还是没忍住,咧开嘴:“我没笑……我就是……觉得这理儿,咋听著这么顺呢?”
他指了指那张纸:“脚印是脚印,鸡毛是鸡毛,吃没吃鸡,还能听胃——这不比谁嗓门大,谁眼泪多,强多了?”
人群里有人点头。
“是啊,以前谁丟了东西,不都是闹一通就算了?可这回……”“林风这三条,一条比一条硬。”“许大茂鞋底那毛,可不是从食堂扫出来的——他昨儿根本没去食堂值班!”
贾张氏站在原地,嘴唇哆嗦著,眼神乱飘,最后落在易中海上。
易中海一直站在人群外头,两手抄在袖子里,脸色不太好看。
他咳嗽两声,往前走了两步:“林风啊,话……话別说太绝。”
我看著他:“一大爷,我没说绝。我说的都是能查、能验、能对得上的事。”
“可街坊邻居的,”他搓了搓手,“闹成这样,以后还怎么相处?和为贵,和为贵啊。”
我点点头:“我同意和为贵。但得先讲清是非。要是非不分,今天他能栽赃傻柱,明天就能说我偷粮。和,是结果,不是前提。”
易中海噎了一下,没说话。
我转向傻柱:“你要真吃了鸡,我不拦你去验。可你要没吃——她得当著大家面,道个歉。”
傻柱咧嘴一笑,拍了拍肚子:“我胃里只有窝头和咸菜,要不我现在就去医务室?”
贾张氏突然转身,衝著许大茂的窗户尖叫:“许大茂!你给我出来!你鞋底的毛咋回事?你半夜去哪儿了?你是不是拿我家鸡孝敬你爹去了?!”
窗户纹丝不动。
没人应声。
人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