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草稿纸，上面画著脚印剖面图，压力分布標得清清楚楚，“我是讲数据。脚印长28，宽10。5，深1。2，步幅32，方向正北偏东5度，指向鸡窝正门。这种精度，不会错。”
我把纸折好，塞回兜里：“如果您坚持认为傻柱偷鸡，建议去派出所，验您鞋底的泥样，再比对脚印。要是不愿意，那以后说话，最好带证据。”
我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一声低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做人？”
我没回头，只停下脚步。
“我不算什么。”我说，“但我信两样东西——事实，和逻辑。”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脚印不会说谎。您要是不服，咱们用证据说话。谁来都一样。”
说完，我往自己屋走。
刚走到门口，听见身后有人快步跟上来。
是秦淮茹。
她手里攥著张纸，正是我刚才画图那张，边角被风吹得有点翘。
“林风……这个，我能留著吗？”
我看了她一眼。她低著头，手指捏著纸角，指节有点发白。
“拿去吧。”我说，“要是以后院里再有说不清的事，你可以记下来。数据比嗓门有用。”
她点点头，把纸小心折好，塞进围裙兜里。
我推门进屋，刚坐下，就听见外头又闹起来。
“哎哟！许家那双胶鞋底下沾著鸡毛！”
我猛地站起身。
许大茂窗户底下，那双晾著的回力鞋，右脚鞋底確实粘著几根灰褐色的鸡毛，在晨风里轻轻晃。
我盯著那几根毛，没动。
傻柱挤过去看了一眼，回头冲我喊：“林风！你看见没？！”
我没应声。
转身从桌角抽出另一张草稿纸，摸出钢笔，快速写下一行字：鞋底附著物与现场残留物一致性比对方案。
写完，我把它折成小方块，压在搪瓷缸底下。
外头人声越来越响。
人群围著那双鞋，吵得更大声了。
贾张氏还在嚷：“谁说是我儿子？我儿子早死了！你们这是咒我！”
有人喊：“那鸡毛咋解释？许家昨儿半夜回来的！”
许大茂的窗子“哗啦”一声推开，他探出头，脸都绿了：“谁胡说八道？我鞋上那是从食堂扫出来的鸡毛！昨天燉鸡，老李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