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国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咧嘴笑了：
“讨论工作好啊！不过现在该吃午饭了，我在‘海天阁’订了包间，赵工也一起吧？”
那笑容让林川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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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阁的包厢金碧辉煌，服务员上完菜后就被郑卫国挥手赶了出去。
酒过三巡，郑卫国的脸涨得通红，说话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林书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他给林川斟满茅台，“二期项目必须在下个月开工，环保那边。。。您得帮兄弟这个忙。”
林川晃着酒杯，故作犹豫：
“闫主任那边。。。”
“闫秉炎？”
郑卫国冷笑，“他算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他姐夫是省里的，早让他滚蛋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您放心，他很快就会‘想通’的。”
林川心头警铃大作：
“哦？郑总这么有把握？”
饭局结束后，林川婉拒了郑卫国派车相送的好意。一离开酒店，他立刻拨通了周政民的加密电话。
“情况比想象的严重。”林川简要汇报了发现，“他们不仅在一期工程中大规模造假，现在还要挟闫秉炎。更关键的是，环保局的赵明可能已经陷入危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U盘里的数据核实了吗？”
“初步查看，钢铁厂实际排放的重金属超标十倍以上，污水处理系统根本没有正常运行。”
林川的声音因愤怒而紧绷，“他们伪造了所有监测报告。”
“保护好那个工程师。”
挂断电话，林川立刻尝试联系赵明，但电话已关机。他驱车直奔环保局，却被告知赵明请假回家了。
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林川调转车头，按照人事档案上的地址来到赵明居住的小区。
刚停好车，他就看到两个陌生男子在赵明家楼下徘徊。
林川戴上棒球帽和口罩，装作快递员按响了赵明邻居的门铃。
趁对方开门时，他瞥见楼道里还有人在把守。
情况危急。林川退到小区花园，用公用电话拨打了110：“我要举报一起入室盗窃，地址是。。。”
二十分钟后，警笛声果然引开了那些可疑人物。林川趁机溜进单元楼，敲响了赵明的家门。
没有回应。
他加重力度：“赵工，是我，林川。”
门开了一条缝，赵明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后：“您。。。您怎么来了？”
“你被监视了。”林川低声道，“必须立刻离开。”
赵明颤抖着让林川进门。简陋的公寓里，行李箱已经收拾了一半：“
他们。。。他们知道我拷贝了数据。下午有人闯进我办公室，电脑被拿走了。”
林川注意到赵明右臂上的淤青：
“他们动手了？”
“只是警告。”赵明苦笑，“说如果我敢乱说话，就让我‘意外’掉进钢水里。”
他突然抓住林川的手臂，“林书记，那些数据。。。钢铁厂排放的废水直接渗入地下，附近三个村子的癌症发病率已经翻了三倍！但他们买通了医院，修改了病历！”
林川心头一震。这已不仅是贪腐问题，而是危害公共安全的重大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