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好像老了十岁,竟有些颓態。
杨过两世为人如何看不出,安慰道:“师祖,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道家讲清心寡欲,修身自守。然古往今来能得道者不过寥寥数人,人皆有欲,甄师叔误入歧途,罪在己身。徒孙以为当救而不该悔!他若能迷途知返,此番是错,亦是红尘歷练!”
丘处机闻言长嘆,“过儿你所言不差,是我著相了。走吧,先去寻这逆徒,希望他还未铸成大错!”
二人刚出门,便见对面房门打开,赵志敬恭敬道:“掌教师伯,不知发生了何事?”
“可见到你甄师弟?”
“弟子下了晚课便回房歇息,只见甄师弟回来过,而后却不知了。甄师弟不在房中吗?”
杨过鼻尖微动,似是嗅到了一股烧纸的味道。
“嗯,没事了,你歇息吧!”
“是~恭送掌教师伯!”
杨过瞧著赵志敬,总觉得这里面有他的事儿。
此刻甄志丙在哪?
他早在一个时辰前便来到活死人墓外围,寻了一处乾净地界坐著。
道袍乾净整洁,头脸也精心收拾过,甚至还用皂角洗了头。
他暗自估算著时间,心想等会儿见了龙姑娘该说些什么。
是谨守礼节还是直抒胸臆?也不知龙姑娘是什么態度!
听师长说活死人墓数十年都没外人进入过,龙姑娘既然能邀请自己入墓,想来已不把自己当外人!
到底是那首诗感动了龙姑娘?
是《锁心咒》还是《墮渊謁》?
这可坏了,这几日写的诗,情绪都是渐进的,若是把控不好,岂非又唐突了佳人?
若恼了龙姑娘可怎生是好?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银髮簪,虽不是名贵之物,但却雕的极为精致。
簪头是是五朵梅,蕊配了点金,这髮簪他挑了许久,专门选了这款雅致又应景的。
寒梅!
龙姑娘与自己不就是“始於”寒梅吗?
想必她定能喜欢!
想到开心处竟傻笑起来,跟著蹙眉自言自语道:“龙姑娘虽美,但脾气確实大了些。那首诗不过是爱慕之情明了些,竟狠心这许多天不理我!是了,定是女子的羞涩作祟。那我要不要提点一下她?”
跟著他又有些心忧,“也不知师傅能否成全我!全真教不许弟子有男女之情,可我觅得良缘,又怎能安心修道?罢了,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就算师傅责备,將我逐出师门,为了龙姑娘也值了!”
。。。。。。
就这么一会儿,他和小龙女以后葬在哪都想好了。。。。。。
患得患失的等了一个多时辰,估摸著时间已近亥时三刻,赶忙起身弹了弹身后的土,来到活死人墓界牌处。
瞧著上面“外人不得入內”的红字,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犹豫片刻,抬脚便踏了进去。
墓口距此不过三十丈远。
他站在墓口,本想礼貌喊主人出来,却见墓口大开,墓道幽深,如深渊巨口一般,见不得任何亮光。
轻喊了两声龙姑娘,却不见回应,便壮著胆子走了进去。
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又走了几步却再也听不到声响。
过了片刻,丘处机和杨过站在活死人墓界牌前。
丘处机远远的瞧见一个身影进入活死人墓,那一抹深蓝道袍,他断定是甄志丙无疑。
运气喊了两声,自家弟子恍若未闻,一门心思扎进墓道。
“这个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