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浅的手指悬在音量键旁微微颤抖，液晶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瞳孔发青。林森梵的手掌无声覆上她的肩头，体温透过真丝衬衫渗入肌肤。
“开免提。”他的气息擦过耳廓，“呼吸放缓，拖延时间。”
按下接听键的瞬间，电流杂音里传来变声器扭曲的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碾过玻璃。江清浅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弥漫：“陈松，我要听一一的声音。”
陈松挑眉，没想到这么快变声器的烟雾弹就失效了，关掉变声器，“江总还是这么雷厉风行。”
旋即通话突然切换成童声，"妈妈！他们把我关在黑屋子里，地上有好多蟑螂。。。。。。"抽泣声戛然而止，变回陈松令人厌恶的嗓音，"现在愿意好好说话了吗？"
江清浅的瞳孔骤然收缩。监控组的技术员突然举手示意，在平板电脑上快速写下：【声纹匹配度97%，是录音。】
警方负责人张警官拿过平板，写下：【拖延时间、十分钟。】
“通话定位在地图上疯狂跳跃，信号源正在城南仓库区游移。”
“你要什么？”江清浅抓起茶几上的钢笔，金属笔帽在檀木桌面划出深深刻痕。
“林森梵呢？让他接电话。”
林森梵拿过手机，看了眼监控画面上的时间，已经过去3分钟了，缓缓开口道：“喂。”
陈松听着林森梵波动不大的声音，皱了皱眉，觉得不爽，“当初大会上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想到有今天了吗？”
电话里传来陈松略带笑意的声音，语气甚至有些愉悦，他期待林森梵的反应如同江清浅一样。
林森梵悠悠开口，“确实没想到。”
他和江清浅心里都清楚陈松目标是他们两个，绑走一一只是因为能通过一一牵动他们，只要陈松目的没达到，一一就暂时没危险。
“看来你对你这个女儿没什么感情啊。”
“放录音给我听，你指望我说什么？”
陈松蹭地站起来，走到房间内，一把拉过一一，“你爸爸的电话，你要跟他说什么？”
一一看着电话，不开口，陈松有点生气，一个都不按他预期的反应走，“说！”
一一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飘散开来：“哇～爸爸……”
“听见了吧？”
林森梵手指攥紧了手机，江清浅听见声音的一瞬间挺直脊背，手指掐进了掌心。
林森梵闭了闭眼，对陈松说道：“你信号不太好啊？喂？喂？”
江清浅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林森梵朝她摇摇头，张警官立刻反应过来林森梵在拖延时间，同时尽可能的让陈松到处走动，以便了解周围环境。
陈松拿下手机看了看，信号确实不太好，只有两格，但是应该不影响通话才是，“你少给我耍花招！”
林森梵还在这边喂喂喂，陈松开始怀疑是不是信号确实太差，举起手机走到窗边。
等他拿着手机晃了晃，林森梵才恢复正常通话，此时张警官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说吧，你想要什么？”
“明天晚上九点，南山福利院，你和江清浅，单独来。有一个人跟着我都要你女儿的命！”
电话突然挂断。技术组组长猛地扯下耳机："之前捕捉到环境音，有货轮汽笛和金属卷帘门响动，交叉比对港口声纹库，锁定在城南老工业区b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