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雪白，眉心有红纹，左耳缺个尖。。。"胡九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大夫，你梦里的小白狐是什么样的？"
苏晓的嘴唇发抖："。。。一模一样。"
火堆噼啪作响，洞外风雪呼啸。胡九的尾巴全部僵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苏晓的大脑则在飞速运转——如果她梦中的小白狐就是胡九的妹妹，那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些记忆？除非。。。
"转世？"她艰难地吐出这个词。
胡九摇头："妖怪没有转世一说。我们死后魂归天地，不入轮回。"他忽然凑近闻了闻苏晓的衣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血契。"胡九的耳朵抖了抖，"极亲密的关系下，妖怪可以分出一缕精魂寄于人类体内。但这对妖怪损耗极大，通常只用于。。。"
"只用于什么？"
胡九却突然岔开话题："饿了吧？我去抓只山鸡！"说完就变回狐狸溜走了，留下满肚子疑问的苏晓。
火堆渐弱，苏晓添柴时发现洞壁上有刻痕。拂去灰尘，露出幅简陋的壁画——一个女子怀抱白狐站在雪山之巅，身后是巨大的宫殿轮廓。最奇怪的是，女子额间有个与苏晓手臂上金纹极为相似的图案。
"昆仑瑶池。。。"苏晓轻抚壁画，指尖突然刺痛。一滴血珠渗入石壁，整个山洞顿时亮起幽蓝光芒。无数符文从岩缝中浮现，组成一条指向洞外的光路。
"胡九！快回。。。"她转身撞上一堵毛茸茸的墙——胡九叼着山鸡僵在洞口，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山鸡掉在地上。
"你。。。"胡九变回人形，声音发颤，"你激活了昆仑道标？"
"我什么都没做！"苏晓指着壁画，"就碰了一下。。。"
胡九冲过来检查壁画，尾巴激动地扫来扫去："这是姜沅的手笔！三百年前她肯定来过！"他忽然抓住苏晓的手，"看道标指向——是瑶池方向！"
洞外风雪稍歇，月光照亮了那条蜿蜒向上的光路。苏晓却犹豫了："胡九，如果。。。如果我体内真有你妹妹的精魂。。。"
"那也不影响我喜欢现在的你。"胡九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了什么，耳朵瞬间变红，"我是说。。。这个。。。山鸡要不烤着吃？"
苏晓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蹲下身捡起山鸡，故意不看他："手艺退步就炖汤。"
"保证外焦里嫩！"胡九变出爪子处理山鸡，尾巴尖愉快地摇晃，"我当年在长安城摆过烧烤摊的。。。"
夜深了，洞外传来狼嚎。苏晓裹着胡九贡献的三条尾巴当被子，还是冷得打颤。某只号称"不怕冷"的九尾狐却一个劲往她这边挤。
"老实交代，"苏晓戳戳他额头，"你是不是也冷？"
胡九的耳朵动了动："我们九尾狐在换毛期确实。。。稍微。。。有点怕冷。。。"
"那不变回狐狸窝着？毛茸茸的多暖和。"
"会压到伤口嘛。。。"胡九眼神飘忽，明显在撒谎。
苏晓突然明白了："你怕我冷。"
胡九的尾巴僵了一下。
"过来吧。"苏晓无奈地掀开"尾巴被"，"但敢动手动脚就阉了你。"
胡九欢呼一声变回狐狸形态，整只钻进她怀里。九条尾巴像毯子般严严实实地裹住两人，毛茸茸的脑袋还蹭了蹭她下巴。苏晓忍不住揉了揉那对软乎乎的耳朵，换来一声满足的咕噜。
温暖中，她做了个梦。梦里不再是哭泣的小白狐，而是站在白玉宫殿前的白衣少女。少女转身微笑，额间红纹如火焰般明亮——
"来瑶池，"少女的声音与苏晓一模一样，"真相在这里。"
清晨，苏晓被胡九的尾巴搔醒。睁开眼就看见狐狸嘴叼着条活鱼在她面前晃悠，鱼尾巴还啪啪拍她脸。
"早餐！"胡九变回人形，得意洋洋地展示插在树枝上的三条鱼，"我凌晨去冰河里抓的！"
苏晓抹掉脸上的鱼腥味，刚想吐槽，突然瞥见他指尖的冻伤："你。。。"
"小伤！"胡九把鱼架到火堆上，"快看道标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