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粉这个东西不同牌子味道不一样，自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自掏腰包，给林野证明一下自己的方案。
一个卖薯粉的计划在顾屿脑海里渐渐成型，薄纱般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床头的地面上。
——
第二天，他比林野先一步醒来。洗漱完，林野才睡眼朦胧的睁开眼。
他听见林野走出房间，院子里传来洗脸时的水声。
“你今天去哪？”顾屿问刚走进来的林野。
林野正拿着毛巾擦脸，闻言动作停下来，没干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地面上。
“今天去山上王婆婆家，路有些远，你留在这吧。”
“不，”顾屿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语气很坚决：“我要和你一起去。”
林野看他认真地样子，好心提醒：“也行，但我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去李婶家吃早饭回来可能就赶不上了。”
“你不吃早饭了？”顾屿记得这人昨晚为了加播也没吃晚饭，不可置信地问。
“王婆婆家离得太远了，吃完早饭再去恐怕上午赶不到，一会儿我还要去村口把今天需要发货的订单告诉他们，尽早发货。”
“行吧，你不吃我也不吃了。”顾屿心想，林野体格都能受住的，自己怕什么。
因为这个想法，顾屿一路上都没喊累，但打心底佩服林野的体能。
先是平坦的土路，又是一片会长蘑菇的树林，最后是仅容一人通过的露水小路。
刚出发时，顾屿为了逞强，主动提出背林野的直播设备。
走到后面，身上的背包仿佛越来越重，顾屿跟在林野后面，双手拽着肩上的背带，趁林野不回头站在原地稍作休息。
想到没有自己，这些笨重的东西就要林野自己背，顾屿身体的劳累都轻了些。
林野瘦薄的身形看起来就背不动。
“你流了好多汗，要不还是把东西给我拿吧。”林野在前面停下脚步，注意到顾屿微微浸湿的上衣，目光担心地问。
“没事，这算什么，根本不累，我这个人就是容易出汗。”顾屿嘴硬。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林野也没再说什么。
在崎岖的山路上跋涉近两个小时，才看到那座被树木遮掩的旧式小木屋。
院坝清扫的干干净净，一排排木匾整齐排列，上面晒着晶莹剔透，细长均匀的薯粉，在上午的阳光下宛如银丝瀑布，散发着淡淡的原始淀粉香。
“王婆婆！”林野熟门熟路地推开矮篱笆门，扬声喊道。
一位精神矍铄、腰板却已微弯的老婆婆闻声从屋里出来，见到林野，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小野来啦！快，快进来歇歇脚，喝口水！”
“不了王婆婆，”林野笑着摆摆手，取下顾屿背上的三脚架。
背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顾屿像是没了五指山一般：“婆婆，他不喝我喝！”
王婆婆很久没见到这么有活力的年轻人和林野一起，笑盈盈地从屋里端出两只装满水的竹筒。
林野在院子里架好三脚架，招呼王婆婆过来：“今天说好过来给您直播卖薯粉，一会儿您也露个面，让大家看看是谁有这么好的手艺。”
林野边调整镜头角度，边和王婆婆寒暄到。
趁着这会儿间隙，顾屿在院子里找了个石墩坐下，打开相机，拍下了阳光下满院子晶莹剔透的薯粉。
打开直播间，林野清朗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院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