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行凶，殴打皇族宗亲！视我大燕律法于无物！”
“贾蓉！你可知罪？！”
这股天子之怒，让一旁的戴权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然而，跪在地上的贾蓉，身形却没有半分颤抖。
他抬起头，迎上皇帝那锐利的目光，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股子委屈。
“回陛下，草民冤枉！”
“冤枉？”承乾帝冷笑。
“揽月楼前，数百双眼睛都看着你动手打了敬王世子，证据确凿，你还敢喊冤？”
贾蓉不卑不亢，朗声说道。
“回陛下，草民并非行凶，而是自卫反击！”
“当时是元平勋贵子弟厉飞星等人，无故挑衅，仗势欺人，率先动手围殴草民。草民若不还手，恐怕早己被打得卧床不起。”
“此事，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皆可为草民作证！”
承乾帝不置可否，身子向后靠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好一个自卫反击。”
“那朕再问你，厉飞星等人围殴你，你还手也就罢了。敬王世子李鸿燕，并未参与其中，你又为何要对他动手？”
来了！
贾蓉知道，这才是今天这出戏的戏眼！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瞬间涌上了浓浓的愤慨与屈辱，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回陛下！因为他……他辱及草民家父！”
“他当着神京城数百百姓的面，指着草民的鼻子，将草民的父亲，宁国府的当家人，比作……比作摇尾乞怜的犬狗！”
贾蓉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悲愤。
“陛下！我贾家先祖，荣宁二公，为大燕流过血，为社稷立过功！我父虽无先祖之能，却也恪尽职守，不敢有负皇恩！”
“为人子者，闻此恶言，若不能挺身而出，维护父亲与家族的尊严，那枉为人子！枉为贾家子孙！”
说到最后，他猛地抬头，首视着皇帝，一字一句地说道。
“况且，草民此举，也是为了陛下！”
“为了陛下？”
承乾帝的眉毛挑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对这个答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说来听听。”
“你打了朕的皇侄，反倒成了为了朕？”
“这套说辞，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可就要治你一个欺君之罪了！”
话虽如此，但承乾帝语气中的怒意，却消散了不少。
一旁的戴权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陛下这是起了爱才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