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白在杂役营的小屋中枯坐整夜。
斩渊剑灵的那句警告——“小心赵虎，他背后有更大的阴谋”——像一根细针，反复扎在他的识海。他盯着胸口微微发烫的剑骨，又摸了摸藏在枕下的斩渊剑，剑柄“斩渊”二字的温度几乎要灼伤掌心。
“小子，别光坐着。”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昨日清晰了些，“赵虎今晚要去后山密洞，你若敢跟，或许能撞破他的秘密。”
林夕白瞳孔微缩。他记得王铁提过，赵虎是内门导师，平日里最是贪财，总爱带着弟子去后山“寻宝”。
“如何跟？”他压低声音。
“收敛气息，贴着崖壁走。”剑灵顿了顿，“他的护身符是三阶妖兽的皮毛，能屏蔽神识，但。。。你剑骨的共鸣，或许能感知到他的杀意。”
子时将至，林夕白换上夜行衣，将斩渊剑藏在腰间软甲里。他避开巡逻的弟子，摸到后山悬崖下，沿着湿滑的岩缝往上攀爬。
后山密洞隐在一片黑松林后，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林夕白屏住呼吸，贴近洞壁，果然感知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不是针对他，而是。。。在等什么人。
“赵师兄，那批灵石己经分好了。”洞内传来张虎的声音，“您要的‘玄铁砂’，属下己经让人送到您府上了。”
“嗯。”赵虎的声音低沉，“林夕白那边，处理干净了？”
“那小子滑得很，”张虎谄媚道，“不过属下己经安排人在他任务里动手脚，这次采集灵草，他若敢耍花样。。。”
林夕白后背发凉。原来赵虎连苏皖安排的宗门任务都要插手！
“蠢货。”赵虎冷笑，“他若真敢动你，便让他去寒潭底找答案——当年那场火，可不止烧了一家。”
寒潭底？林夕白心头巨震。父亲临终前说的“寒潭藏剑”，难道与当年灭门案有关？
洞内突然安静下来。林夕白猛地后退，却踩落一块碎石。
“谁？！”赵虎的暴喝炸响。
林夕白拔腿就跑，身后传来破空声——是赵虎的灵器“追风箭”！他侧身翻滚，箭矢擦着耳际钉入岩壁，溅起火星。
“小杂种，敢偷听？”赵虎追出洞口，手中掐诀，一道火光裹着罡风劈来。
林夕白咬牙，斩渊剑自动出鞘，剑身上的乌光骤然流转。“锵！”剑与罡风相撞，竟生生将攻击弹开！
“这剑。。。”赵虎瞳孔骤缩，“你不是没有灵根吗？哪来的剑气？”
林夕白趁机冲进夜色。背后传来赵虎的怒吼：“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回到杂役营时，林夕白浑身是汗。他摸了摸怀中的半块碎玉——这是他在密洞外捡到的，玉上刻着半个“林”字，与他家传的玉佩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剑灵的声音适时响起：“这是当年林家灭门时，凶手遗落的信物。赵虎。。。他可能就是当年放火的人。”
林夕白攥紧碎玉，指节发白。原来他苦苦追寻的仇人，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