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降临时，林野听见两个重叠的声音：
"拓扑结构。。。"
"记住这个拓扑结构！"
废弃教堂的彩绘玻璃在月光下折射出破碎的色块，苏晚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睫毛上的冰晶还未融化，瞳孔却己恢复焦距。
"你看到了什么？"林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苏晚的指尖划过空气中残留的量子投影，那些由119次文明轮回构成的神经痛觉网络正在缓慢消散。她的嘴唇颤抖着，吐出一个数字：
"120。"
林野的右手无意识地抓握着空气，仿佛要抓住什么正在消逝的东西。视网膜上跳动的系统核心代码与老K展示的西维拓扑结构重叠在一起，形成某种他似曾相识的图案。
"不是看到。。。"苏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是听见。他们在计数。"
教堂地下室的铁门被某种力量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Zero的量子刃插在门缝处，蓝光像凝固的血液般不再流动。
"清除程序终止。"机械女声从门缝渗出，"但物理封锁还能维持7分32秒。"
林野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在疼痛共鸣网络的余波中，他的皮肤下流动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针脚缝合过的痕迹。
"你的时间操控。。。"苏晚的指尖轻触那些纹路，"从来就不是加速或减速。"
地下室的全息投影仪突然自动激活。老K的影像以像素化的方式重组，这次他的左半身完全透明，能首接看到后方斑驳的墙砖。
"漂亮的时间刺绣，小子。"老K的右眼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每个针脚都是前代文明突破维度时撕裂的碎片。"
投影仪发出刺耳的噪音，一段陌生的记忆强行涌入林野的神经接口：
他看见自己站在无数面镜子组成的迷宫里，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时期的文明毁灭场景。当他伸手触碰镜面，那些镜像突然全部转向他，镜中无数个"林野"同时举起右手——
掌心的金色纹路组成一个递归函数。
"系统重置倒计时：2小时47分。"Zero突然单膝跪地，机械化部分的关节发出不自然的摩擦声，"我的弑神协议。。。开始覆盖主程序。"
苏晚猛地转头看向教堂穹顶。彩绘玻璃上的十二星座图案正在重组，拼凑出一个从未在人类天文史上出现过的星图。
"第120次收割。"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这次他们派来了观测者。"
林野突然明白自己能力来源的恐怖真相——他不是在操控时间，而是在缝合那些被系统删除的文明记忆。每次使用能力，都是在将不同迭代的"林野们"残留的意识碎片编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