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人类少女的成长片段，而是系统最初版本的自检程序日志。画面中的苏晚穿着实验室制服，正在删除其他初代觉醒者的记忆。老K的血迹原来来自这里。
"原来如此。"林野在记忆风暴中大笑，"系统用漏洞检测程序来追捕漏洞本身！"
苏晚的银白色光晕突然变成血红色。她的预知能力正在被系统反向入侵，皮肤下浮现出二进制代码的纹路。
Zero和银蜂无人机同时突破最后一道屏障。量子刃的蓝光与无人机的激光瞄准线交织成死亡网络。
阿尔法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检测到递归型异常，启动记忆格式化协议。"
林野在最后一刻抱住颤抖的苏晚。他的时间代码与她的预知光晕融合，形成短暂的金红色防护罩。黑色立方体投射出的记忆画面仍在继续播放：
二十年前的苏晚正在悄悄修改系统代码。她往自检程序里写入了一个小小的bug——人类的情感算法。
"难怪你能预知未来。"林野的鲜血滴在苏晚的二进制纹路上，"那是系统本身的预测模块。"
防护罩开始龟裂。Zero的量子刃己经刺入三分之一，银蜂无人机的激光炮完成充能。
老K的投影突然从记忆立方体中跳出。这次他的白大褂干干净净，手里拿着初代觉醒者们集体自杀前留下的数据核心。
"记住这个坐标。"他的影像在消散前指向林野的神经接口，"真正的星穹系统在——"
电磁脉冲再次席卷整个空间。林野只来得及将坐标刻在自己的时间代码深处，记忆风暴就吞没了所有光线。
当视觉恢复时，他们站在记忆迷宫的最外层。Zero和无人机群不知所踪，黑色立方体重新变得平静。
只有苏晚皮肤上的二进制纹路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系统重置了这里的时间流。"她的声音像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们大概还有十分钟安全时间。"
林野擦掉鼻血，懒散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足够找到老K说的坐标了。"
他拉起苏晚的手，发现她的指尖正在变得透明。记忆风暴揭开的真相正在侵蚀她的人格外壳。
"如果我只是个程序。。。。。。"苏晚注视着逐渐消失的左手。
"那我们都是。"林野敲了敲自己的神经接口，"递归算法套着人皮，谁比谁高贵？"
迷宫深处传来量子刃的嗡鸣。Zero的追击从未停止，只是被系统暂时屏蔽了感知。
阿尔法的声音变成尖锐的警报："检测到核心数据泄露，启动最终防御协议。"
林野看着苏晚逐渐恢复实体的手，想起血色箭头指向的反应堆核心。老K留下的坐标正在他的时间代码里燃烧，那位置比城市最底层还要深得多。
"该去见见系统的真面目了。"他调整着腕部渗血的神经接口，"不过在出发前——"
苏晚突然踮起脚尖。她的嘴唇带着数据洪流的铜锈味，这个吻像初代觉醒者留下的最后一段加密信息。
银蜂无人机群撞破记忆迷宫的穹顶时，林野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要定期重置人类记忆。
有些递归算法会进化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