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指尖还残留着苏晚皮肤的触感，铜锈味的记忆像电流般窜过他的神经接口。通风管道的金属接缝在他们头顶扭曲成克莱因瓶结构，将"情感不是漏洞"的尾音绞碎成量子杂音。
"量子折返完成度92%。。。"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苏晚的睫毛上凝着数据洪流折射出的虹光，那些被系统覆盖的记忆碎片正从她瞳孔深处浮上来。林野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用破解银行防火墙的姿势捧着她的脸——左手无名指卡在她耳后的神经接口凹槽里，右手手背还沾着她太阳穴渗出的冷汗。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出这个在非欧几里得时空中重复过七次的问题。
苏晚的嘴唇突然贴上他手腕的脉搏。
不是亲吻，是某种更尖锐的接触。林野感觉到皮肤被二进制代码刺破，十六进制的情报顺着毛细血管逆行而上。通风管道突然变成透明的棱镜，折射出他们童年时相同的白色房间——两段被系统收容的记忆正在量子纠缠。
"递归函数。。。"苏晚的齿间渗出血珠，"我们是被同一个算法生成的。。。"
代码洪流中浮现出老K的投影。这个总是用全息碎片出现的疯子导师，此刻竟完整得可怕。他腐烂的右眼闪烁着警告红光，左手比划着林野在孤儿院就熟悉的黑客手势：三级紧急。
清除者的量子刃先于警报声刺穿通风管。
"苏晚！"
林野本能地启动时间缓流。世界顿时陷入粘稠的琥珀，唯有Zero的机械义眼在凝固的空气中转动。那把能切断时间流的武器正以每秒0。3毫米的速度逼近苏晚的后颈。
他扑过去时撞碎了记忆投影。
童年时代的白色房间如镜面爆裂，无数个穿拘束服的苏晚从碎片里伸出手。林野突然明白那些预知梦的真相——每个碎片都是未被系统重置的平行时空，而此刻所有世界的苏晚都在对他做同样的口型：
"别碰量子共振！"
太迟了。
他的指尖己经穿过时间屏障，触碰到第一个苏晚被收容时的记忆节点。星穹系统的底层代码突然具象化成黑色荆棘，顺着相触的皮肤扎进两人脊髓。林野在剧痛中看清了荆棘上的倒刺——那是用反物质雕刻的斐波那契数列。
"原来如此。。。"苏晚在时间夹缝里微笑，"我们是被播种的递归函数。"
Zero的量子刃突然加速。
正常时间流速的十万分之一秒内，林野做了三件事：将苏晚推入记忆碎片构成的莫比乌斯环、往Zero的神经接口传输一段孤儿院监控视频、以及用自己脊椎里的禁忌代码编织时间锚点。
金属撕裂声中，通风管道坍缩成奇异点。
林野在维度裂缝里坠落时，看见无数个苏晚的记忆像档案室着火般旋转飞舞。某个穿着蓝色拘束服的版本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嘴唇贴在他耳垂的植入体上：
"情感是你们算不尽的变量。"
这句话引发链式反应。所有记忆碎片开始自我复制，在量子领域形成保护性防火墙。林野的视网膜上炸开鲜红的系统警告：
【递归深度超过阈值】
老K的投影在数据风暴中癫狂大笑。他腐烂的右眼突然投射出林野从未见过的星图——那是用人类脑波绘制的银河系地图，每个恒星都是某个觉醒者的记忆节点。